第 88 章 第 88 章10-28_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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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第 88 章10-28

  ll院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各式礼盒,具是用着精致的楠木、樟木、桃木盒子,上面还带着描金彩绘,雅致非凡。

  阿柳背着个手,高高地昂着头,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来回巡视。

  见到顾令颜出来,她急忙迎了上来撒娇道:“三姑姑,你怎么才起床呀,我都起来好久了。”她掰着自己的手指说,“我还吃了大耐糕、桃子和杏子。”

  顾令颜走上前捏了下她肉肉的脸,轻哄了几句后问道:“可打开看过了?”

  “没呢。”绿衣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声说,“全都堆在这,三娘看是怎么处理?”

  一阵烦乱窜了上来,顾令颜轻瞥了一眼,沉吟片刻后道:“全都别动,放到厢房里头去。”

  她现在若是给东宫送回去,旁人又不知道她送了什么,反倒像是她和太子有来有往的回礼一样。万一东宫那边又给她送回来,更是说不清楚了。

  太子从小又不是什么好脾气,上次还径直在朝堂上驳了圣人的话,不然也不会伤成那个样子。

  但论起来,她又略有些庆幸,若不是太子突然发话,将圣人所有的怒火都给集中在了他身上,以圣人当时的盛怒程度,哪怕父亲不是主将,估计也是难以幸免重责的。

  还是等太子从河西回来了,再给他扔回去。

  如此想着,顾令颜长吁了一口气,捻了捻阿柳手背上的肉窝窝,将她拉进了屋中:“外面这么热,你还在院子里头晃悠,待会别又跟我说自己热得不行,非要吃冰过的点心。”

  盛夏的天气正热,哪怕已经快到傍晚时分了,院中的青石砖地也仍旧像块铁板一样。

  顾令颜坐在书房窗前,将窗牖用叉杆高高撑起,偶尔有几道清风从其中吹拂进来,她手里翻看着底下人刚刚呈上来的账簿。

  是她上次在西市开的那家铺子的账簿,却不知怎的,这段时日没卖出去多少,跟之前的时候比起来,利润骤降了不少,再这样下去,她恐怕得少雇几个伙计了。

  顾令颜看着手中的账簿,暗道幸好这铺子是阿娘的,否则以东西二市租金的天价,她恐怕还得入不敷出。

  得找个时间去铺子里头看看了,她想着。

  绿意走进来时,看到她正专心致志地低头处理事儿,便抿唇一笑,随后跪坐在旁边将托盘里的点心一一摆到案几上去:“下午刚摘的桃子,三娘先前在午睡,就没喊,阿柳小娘子已经用了一些了。”

  看到又有小点心,原本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玩九连环的阿柳急忙哒哒跑过来,扔了手里的九连环,兴奋道:“我想吃桃子呢。”

  “不是已经用过了?”顾令颜转过头瞪她,“小心等会肚子疼,让医士来看过,就什么都不能吃了。”

  阿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声说:“不会的不会的。”

  见她在旁边一直叫嚷个不停,顾令颜有些烦了,便拿了最小的一块塞进她嘴里:“就这么多了,不许再用。”要是她等会吃得太饱晚上用不下晚膳,她娘还得说她。

  “对了。”绿衣将东西都摆放好后,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上次三郎从河西捎回来的那块羊脂玉,据说已经雕琢好了,待会晚膳前就能送回来。”

  顾令颜一喜,急忙放下账簿:“真的?”

  绿衣肯定地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

  听到这儿,她也没什么心思再看这一团理不清的账簿了,连桌案上摆放规整的糕点也没了用的想法。

  招了负责整理书房的晨风过来给她磨墨,又拿了一张自己往常都舍不得用的花笺出来。

  窗外的清风拂进屋子里,将放在案几上的账簿给吹开,纸页不停地晃动,时快时慢。

  顾令颜有时得了空也会给顾证写一两封信,里头还会夹杂着一两幅信手提笔的画,多半是家里的景致。但顾忌着他是在前线,便不敢多写,生怕他因此而分心。

  院子里的茉莉全都开了,在浓烈的金光下舒展着枝叶,莹润的花瓣挂在枝头,从中散发出的幽香沁人心脾。

  顾令颜手里拿着纸,随意在信上写了一段话说了家中近况后,寥寥几笔勾勒出自己窗前的景色,而后问道:“如何?”

  阿柳凑过来看了一眼,十分捧场的高声道:“极好,要是三姑姑也能给我画一幅就好啦。”

  “我明日教你。”顾令颜捏捏她的小鼻子,而后将信纸和画装在一个普通的樟木匣子里,交给绿衣:“拿去前院大哥那里,让大哥帮我找个时间送去河西吧。”

  绿衣点头应下,拿着匣子转出了房门,去往前院寻顾许去了。

  阿柳凑过来想要拿笔画画,正好顾令颜忙着将剩下的账簿看完,便随意扔给她几张纸和一支笔,让她自己画着玩。

  日影不断地向西走着,夕阳余晖缱绻的挥洒而下,将整座恢弘壮阔的长安城笼罩住。

  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坐在窗前,脸上是已经被树影柔和过后的一点微光,微垂着头,眉眼温润如玉。

  河西大捷没过多长时间,接连从突厥手里夺回四座城池后迎来了反扑,突厥集结大兵南下,同时联络吐谷浑从进犯大齐。

  齐军已经悄无声息地往后撤了不少,在高越原设下了埋伏,只等突厥大军到时从外围包抄。

  顾证坐在案几前翻看着军情,眉眼间浮现起一抹烦躁。除去前段时日连夺数城的时候,这场战事少有让人觉得士气旺盛。

  “越王如何了?”他招手唤了心腹过来,询问越王的近况。人在他这儿待着,总不能把他给养死了。

  心腹躬身行了个礼,方才压低声音说:“不错,近日用食也很好,属下瞧着,比刚来时还胖了一圈,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顾证稍满意的点了点头,长好了就行,要是人在他这还瘦了,岂不是白费他这些天好吃好喝的供着?那才真是亏大了。

  他站起身正要出去活动一下筋骨时,从外面跑来一个士卒,因太过着急没注意门槛,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他也来不及呼痛,连滚带爬的到了顾证面前,急声道:“镇将,城楼下来了一行人扣门,自称是太子!还说、还说……番和”

  因外面没有追兵,守城的将士也没急着给他们验明身份,而是打算将顾证叫过去辨认。

  太子上次不还来过他们镇?既然如此,他们镇将肯定是识得太子的。守城士卒相对额既然如此还验什么验,直接叫过来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顾证刚在打呵欠,听到这句话,硬生生将自己打了一半的呵欠憋了回去,也来不及听士卒后半句话,直接往外冲去。

  因跑的急,也被门槛给绊了一跤,所幸没摔,只是踉跄了几步又稳住了身形。

  删丹城的数丈城楼上,顾证从女墙凹陷处探出头,眯着眼睛看向下方。十余骑正在下面来回打转,时而抬头望向上面城楼。

  领头之人的一身玄甲没几处完好的地方,有的地方还淌着血,身后战袍早已残破不堪,骏马不住地从鼻孔里喷着气,身子有气无力的,早已不复先前的高昂矜贵。

  顾证扯了扯唇角,哂笑了一声:哟,还真是太子?

  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到他这副如同丧家之犬的狼狈模样,顾证有些想笑,但一想到这是在前线,又忽的笑不出来了。

  “速速开城门,放太子殿下进来。”顾证无心再欣赏太子的狼狈,大手一挥,让人将城门放下,亲眼看着太子一行人进了城,方才转过身往下走。

  走下城楼,尚且还站在那道道台阶之上时,他便看到太子领着一队人马进了城,不由轻啧了一声:“殿下这是打哪来?”太子这段时日辗转诸城、行踪不定,每他倒也不清楚究竟去了哪。

  徐晏撇过头看了他一眼,冷声道:“番和危急。”突厥不知是听到了什么消息,连夜赶路从外绕过了高越原,剑指番和。

  顾证差点一头从台阶上栽下去,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徐晏跟前,忙问道:“有多少人马?”

  “大约两三万人,具是精兵。”徐晏神色凝重,手指勒紧了缰绳,用力到指节泛着一片白。同他一块出来的约莫有三十多人,一半跟着他来了删丹城,一半去了高越原。

  一行人身上都带着伤,马匹全都累得直喘气,顾证不敢耽搁,先让人将众人领下去洗漱,又叫了医士出来。

  直至到了厅堂里时,顾证方才问道:“殿下既然是从番和来,应当是见过我六哥吧?他可还在番和?有受伤么?”从前线大营退下来后,沈定邦一直镇守在番和。

  徐晏手里捧着杯热水,胳膊上绕了圈白纱,虽正是天热的时节,但他从番和一路拼杀出来流了不少血,手脚都是冰的。他转过头看了眼顾证,淡声道:“胳膊上中了一箭,应当死不了。”

  边关的城墙修建得都很坚固,轻易攻不下来,顾证也不是太担心这个问题,只问道:“城中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徐晏闭了闭眼,淡声道:“大概两月。”

  两月……那就还不算糟糕。

  一名侍从拿着封信进来递给顾证,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顾证脸上显而易见的露出喜色,急急忙忙地将信件拆开。

  从徐晏的角度能看到信上并没有写多少东西,只见顾证一边看着一边站了起来,随后将信收拢进了袖子里,匆匆向外行去,显然是清点兵马了。

  待顾证出去后,他俯下身子,拾捡起地上的一张纸,是刚才顾证拆信封的时候,不经意间从里面掉出来的。

  这个动作牵扯到了伤口,撕裂的疼痛传来上来。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濡湿感,知道伤口恐怕又裂开了,却没管这个,而是拂了拂拾捡起来的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擦拭上面沾到的一点灰尘。

  等到整张纸干净到泛着光的时候,他才低头看了过去。

  是一幅画,寥寥几笔便描绘出了整个春日,想来是许久之前画的,现在才送到河西来。

  许是随性而作,画作并未落款。画上的光线温柔缱绻,池水荡漾着碧波,还有几对白头鸳鸯在当中游动。对岸是烂漫的灼灼桃花,不少芳菲洒落在池水中,顺着池水飘动。

  徐晏突然就想起来那日去顾府,正好看到她在作画,同这幅画是相似的景象,同样的手法。

  这定然是她作的,徐晏万分确切的想着。

  垂目看了片刻后,鬼使神差的,他将画折回原来的样子,牢牢捏在手心里,也起身出了府衙的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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