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凌乱如麻(3)_一派之长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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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凌乱如麻(3)

  “何兄应该曾经听说过天璇宫的小师祖雪麒麟雪前辈吧。”

  萧宁开门见山就问道,何义闻言点了点头。

  “自然听过。她近一年来声名鹤起,独创天剑门一事更是传遍大江南北,独力重振了天璇宫的声威。如此人物,在下岂能不曾听闻呢──慢着,萧兄的意思难道是……?”

  “何兄,就是那个‘难道’。”

  萧宁咬重最后的两个字,让何义愣住了。

  “坊间为她冠上‘天灾’名号的源由,正是她所驱使的法术之威往往让人联想到天灾之故。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是还是有些许流言传出,加上帝都那天的天地异变,不才在下认为新的宗师正是雪麒麟雪前辈。”

  听完萧宁的推论后,何义“嗯……”地沉吟起来。

  “……确有可能。”他喃喃地说,“这位天璇宫小师祖真是不鸣则己,一鸣便惊人哪!”

  可不是嘛!雪麒麟神气不已地望了北冥有鱼一眼,不过对方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雪麒麟不忿地咬牙如此投诉,而北冥有鱼只“嗯”了一声,堆砌出爱理不理的模样。因而气闷不已的雪麒麟也决定把她搁在一旁不理,继续专注于那边的议论。

  结果,她却正好听见何义苦笑着补充:

  “──如果两位所言不虚的话。”

  “你……”

  被一再质疑,就算是相对沉稳平和的萧宁也不禁气得哑然失声,更别提另一位年轻气盛的。只见他猛然站起身来,动作之大都把椅子给弄倒了。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唉,两位有所不知。”

  何义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和无奈,也有一点点的歉意。

  “我并非怀疑两位,只是不敢相信各大门派和朝廷之间又起争端哪……五年前,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又是五年前的事。

  名为“灭武之祸”的那一场惨剧似乎不仅在武林各派和朝廷间刻下了深不见底的洪沟,也在一般百姓心里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爪痕。

  萧宁大概是接迎了何义的解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说了一声“的确”后就沉默了。反倒是他的同伴怒气仍未消褪,还在骂骂咧咧,显然是真的被气倒了,连萧宁的安慰都没有听进耳里。

  眼见他焦躁不已地动来动去,像只猴子在身上抓来抓去一样,雪麒麟噗哧地笑出声来,没想到那如敲打玻璃的声音反而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最初他应该是想对女孩加以责难的。

  但是,待视线真正落到雪麒麟身上时,他突然就呆住了。

  会是被女孩容貌所迷倒了吗?

  不管如何,雪麒麟有点不太高兴地撇开了脸庞。

  可惜,青年却仍然没有察觉其中的不快,还变本加厉地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了女孩一眼。

  不知道是有是有什么奇怪的兴趣,他的视线停留在女孩外露的双足上最久,直至萧宁出于好意地轻咳一声以作提醒后,他才惊觉不妥,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雪麒麟学着北冥有鱼端起茶杯浅呷了一口。

  “看来你也挺受欢迎的。”

  北冥有鱼勾着嘴角,言语中带着几分秋后算帐的意味。

  “哎哎哎,谁想受欢迎咩……”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常事。”北冥有鱼平和地望向雪麒麟,“听说你早阵子——”

  月白之妖一对狐耳突然出现抖动——那似乎是她察觉到什么某些壮况时的下意识动作,同时闭上了嘴巴。

  靠近的脚步声响起。

  来者们踩在木板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刺耳声音,最终有两道阴影闯进了雪麒麟的视野,在桌子上勾勒出人的轮廓。

  那两名游侠来到了女孩们的桌旁,雪麒麟一抬头,明黄色的眸子率先倒映出冯姓青年难以为情的神态,而穿蓝衣服的萧宁则落后于他半个身位,显然只是陪着同伴过来的。

  “你是干嘛的?”雪麒麟将双眉扭成高低不一的波浪形。

  该不是来搭讪的吧?她没有错过青年身后,那源自萧宁的鼓励视线,青年大概是在他的怂恿下而作出行动的。

  “呃……”

  青年看似有些害羞地抠着脸,视线始终不自然地落在雪麒麟身上。

  “他是找你的。”

  北冥有鱼事不关己地说道,过程中先后瞥了两人一眼。雪麒麟给了对方一个“用不着你说”的眼神。

  “所以呢?”雪麒麟狐疑地娇声问道,“你有何贵干咩?”

  “咩?”

  青年好像觉得女孩的口癖相当奇怪而愣住了。“真、真可爱……”他呢喃着说,脸颊越来越红。

  鬼才可爱!雪麒麟翻了翻白眼,觉得对方真是失礼。对面的北冥有鱼看也没看青年一眼,身体往更靠里面处挪移了一下,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样子。

  “如果没啥事,就麻烦你别打扰人们了!”

  雪麒麟向对方投以不耐的目光,指了指桌上的茶盏说:

  “你没看见我们正在举杯畅饮吗?”

  大概是以为惹得女孩不高兴了,青年顿时急了起来,“我”了好几声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最终以视线向自己的同伴求救。

  “真是没用的家伙。”

  雪麒麟嘟哝了一句,觉得对方太逊了,连追女孩子靠的是厚如长城的脸皮、锲而不舍的死缠烂打精神还有一张会说花言巧语哄人的嘴巴都不知道。

  虽然她说得很小声,但是距离太近了,青年自然也听到了。

  他快要急坏了,又用求助的目光望向同伴。

  基本是将青年当成是朽木了,萧宁摇了摇头才走上前来,先后朝两位女孩拱手招呼。

  “刚才在下的朋友有点失礼了,还望姑娘恕罪。”他一脸诚恳对雪麒麟说。

  “哎,没什么失礼不失礼的。”

  大概是因为雪麒麟表现得不太在意吧,冯姓青年脸上一喜,连忙端足礼数自我介绍起来:

  “我──在下姓冯,名西棠。见过姑娘。”

  “哦。”

  雪麒麟应了一声,没有自我介绍的打算。

  她怕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会吓倒对方,不过在那之前对方未必会相信就是了。

  此时,萧宁却像是发现什么般,露出错愕的表情,审视着雪麒麟的衣服──主要是外面的外褂大衣──上。

  “萧兄,你怎么了吗?”冯西棠疑惑地问。

  萧宁不答,反而再度拱手向两位女孩恭敬地询问:

  “敢问两位姑娘可是天璇宫门下?”

  “她是。”

  北冥有鱼淡淡地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她对陌生人都是这个态度。

  “果然如此。我见这位姑娘身穿天璇宫派服,就在猜想姑娘是不是天璇宫的弟子,没想到一问之下还真是。”

  萧宁风度翩翩地笑了笑。

  他紧接地换上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叹声说道:

  “不过,萧某还是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已是天璇宫内门弟子了。”

  天璇宫的派服除了男女之别外,基本上是一式一样的。

  但是,为了区别弟子的身份和级别,配套的外褂却有些许讲究。根据规定,外门弟子并没有配套外褂大衣,也不能穿,只有内门弟子和入门弟子才能穿上外褂,而长老、宫主、副宫主等特殊阶级则由玉佩、令牌之类的信物来到区分,派服上没有什么区别。

  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因此,雪麒麟不惊讶对方能从衣着辨认出自己的身份,还推测她是内门弟子这一件事。

  “是这样没错咩……那又怎样啦?”

  “没有没有。”

  不知怎的,萧宁显得有点苦涩。

  他用“你还是死心吧”的眼神望向冯西棠。后者似乎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沮丧地垂了下头,自语般呢喃着:

  “原来是天璇宫的高徒……”

  北冥有鱼若有所思。

  注意到她的反应,雪麒麟正想咬耳朵询问她是不是明白了什么,却见到冯西棠突然重新抬头。

  “姑娘,你是从帝都来的?”灵光一闪似的,他双眼亮了起来。

  “是呀。”

  不明白对方的用意,雪麒麟歪头,但依然如实回答。

  “如此甚好。”

  冯西棠兴奋地击掌。

  “喂,姓何的!”他得意地转身,对还坐在不远处的何义招了招手,“你赶紧过来!这位姑娘就是天璇宫的弟子,肯定也有经历帝都里的一切!她能证明我们说的都是真事!”

  “冯兄何必苦苦相逼呢……”

  何义摇着头起身,无奈地走了过来。

  结果,他才刚到步,一个声音就突兀地介入了进来。

  “不用问了。”

  食堂里的人们立刻的视线像是被勾住了般,同一时间里看向话语传来的地方。

  柜台后,隔开食堂和内间的布帘被掀开,那名满脸胡须的瘦削男子走了出来。那名男人是客栈的主人,办理入住时跟在齐绮琪身后负责搬行李的雪麒麟曾经见过他。

  他似乎已经在休息用的房间里听了许久,但直至现在才终于出来露面。

  “两位公子所说的事确实只字不虚。”

  “哦?”何义简短地追问。

  其他人都纷纷朝店主投以好奇的目光,催促着他赶快解画。

  “他是怎么知道的呀?”

  雪麒麟感到相当惊讶,北冥有鱼不假思索便回答:

  “我们浪费了三天在摆脱追兵上。”

  看来是获得了三天的时间优势呀,雪麒麟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在两人悄悄话的期间,店主已开始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给说了出来。

  或许是曾经当过说书人吧,店主以仿佛“当时自己就是身在现场”般的口吻,口沬横飞地讲述着帝都的事情,那栩栩如生地如描述听得在场的人们都出神了。

  雪麒麟起初还是听得很专心的。

  但随着时间推移,她就发现店主所讲的东西和几乎和萧宁、冯西棠的口述一致,没有什么独家的情报,听着听着就觉得腻了,便生起了回房的念头。北冥有鱼也有类似的反应。

  “小鱼,走吧。”雪麒麟用肘子顶了顶北冥有鱼的肩膀。

  这个举动惹得北冥有鱼一度目露不满,不过她最后还是没有计较。

  结果,就在两人刚离座抬起了腿,打算离开之际——

  “我认为与其好奇帝都的事,倒不如担心一下西边。”店主不无忧虑地说。

  “哎?”

  西边?那里发生什么了吗?难道和小蓝有关?雪麒麟一愣,刚抬起的腿便踩回原地,北冥有鱼显然也感到好奇,跟着停下了脚步。

  不过,店主有点欲擒故纵的意思。

  夺走了全场人们的好奇视线后,他偏偏就是不说下去。人们只能眼巴巴地盯着他瞧,仿佛聚在一起期待着被喂食的小动物,而店主显然地从中得到了些许满足感。

  “问问他,西边怎么样了。”

  这次换北冥有鱼顶了雪麒麟一肘子了。

  知道她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雪麒麟「哦」了一声,隔空娇声喊问说:

  “大叔,西边怎么了吗?”

  听见她的问题,店主随即望了过来。他端详两位女孩一遍,同时连忙客气地行礼说:

  “原来是天璇宫和灵月谷的两位姑娘。”

  “咦,这位姑娘原来是灵月谷的?”

  萧宁后知后觉地再度扫视北冥有鱼,视线落在她的尾巴和耳朵上时,嘴里泄出梦呓般的声音:

  “耳朵和尾巴,难怪难怪……”

  瞅了蓝衣服青年一眼后,北冥有鱼也对店老板投以带着催促之意的冷淡目光。结果,老板只说“不急不急,请听我娓娓道来”摆明是觉得还没赚够目光了。

  “雪麒麟,给他点银子,让他爽快点。”北冥有鱼倾头在雪麒麟耳边说。

  “哦,钱你给。”

  “你觉得我出门会带钱吗?”北冥有鱼说得很理所当然,“钱都放在幽月那里了。”

  她口中的“幽月”正是与雪麒麟在天剑门有过一脸之缘的兔妖少女白幽月。她这次也有出席武林大会,雪麒麟见过她几次。

  “呃……”雪麒麟傻眼地说,“你也挺有‘礼义廉’的咩。”

  既然不想浪费时间听店主长篇大论,雪麒麟就只能掏钱了。她在袖里翻找了一下,掏出上面绣有“不准乱花钱”几个大字──自然是齐绮琪的杰作──的小荷包,忍痛从中捻出一个碎银,把它拍在最靠近的桌子上。

  银子敲击桌面的沉实声响随即引来了众人注意。

  原本滔滔不绝的店主一看见碎银就明白了雪麒麟的意思,嘴角微微泛起了喜意。

  “好了,这些都跳过不说。”他装作没发现碎银,话锋却急转,“说起来,军队和镇国卫追击了武林各派三天三夜啊!为什么却突然放弃呢?”

  他故意停顿,待把众人的胃口都吊得足够高,才提高声量地喊说:

  “那是因为西边的压力!”

  “什么压力?”冯西棠忍不住问道。

  “我是从军队那里听来的!这几天有好多军队途经这里,往西边进发,听说是北国的军队借道西域压境了,朝廷派他们紧急驰援,而镇西府也被调回西边了!”

  此惊人的消息一落地,足以让在场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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