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页_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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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页

  出家人心善,得来的香油钱除了用来维持寺庙外,多出来的都捐出去做善事了。只不过眼下太平盛世,家国繁荣,连小娃娃出门能听见兜里有几枚铜板响,功德箱里的香油钱实在不知道救济谁去。去年年关,听闻运河开凿提上日程,僧侣们把功德箱里的香油钱全抬到莫胡曰的府丞门口,充国库,做民用。盛世之下,僧人不用做佛,修的当真是信仰。

  每年元宵前净台山便会送几盏金漆题字的灯笼下来,悬在门前,当一个福祈。

  “我们也去。”越宁拉着相容便走了过去,“爹爹你取盏金灯笼来,我们悬在门前。”

  在越宁心里,论诗书文采整个苏城没人比得上他爹爹。

  越宁学堂的夫子都上门请过相容去书院里讲课,去年夏天相容倒真去。此后学堂和他约定每月四五堂课由他来上,竟还给了工钱,哪怕他们知道相容最不缺的就是银两。

  相容一身月白的衣被越宁领着走入一排灯下,越宁看了一圈,挑中了一盏,伸手指给相容看:“这盏这盏。”

  相容顺着越宁的手抬头看过去。红色的光影笼罩在他身上,仰起一张沉静玉润的脸,系发的玉带长长垂落下来,周围人来人往,偏偏他如独立遗失的站在那灯下,成了一副画。

  相容确是想讨这个彩头,摘个灯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正瞧谜语的时候,没想到身后擦过两个人,路过闲聊着。

  “我方才瞧着江上一片画舫,都没船载了,原我还想着试试摘江上那盏灯呢。”

  “就你这三脚猫的轻功,江上的金灯可不是谁能摘的,每年摘江灯那江面上就跟落鸭子似的”

  邃两人一阵大笑,单最后一句太过形象,连相容也忍不住笑。

  渐行渐远,而后那两人就走了,只剩几句话模糊的话飘dàng而过。

  相容站在灯下思索了片刻,捻出了一个字,低头看见灯下摆的桌子上有纸笔,便抚袖写了下来,让越宁拿了纸去给老板看。

  不远处,老板结果越宁递上去的纸条,再顺着越宁的手过来看过来,他看了看相容和他头上的红灯后,他清了清嗓,喊:

  “第一盏——落!”

  大抵是江边那边摘灯摘的太热闹,越近江边人越多,越拥挤。越宁原本就想去去看看状况,没想到被挤的寸步难行,他和相容差点被人群冲散。

  就在越宁思考到底要不要去看热闹的时候,就听前头人头攒动的江岸上传来一阵巨大的哄响喝彩声。

  越宁被江边的轰动引的一下子惊起,立马垫着脚往那边张扬:“怎么了?怎么了?”

  相容也朝那边看去,但是看不到,笑了笑便说:“可能是刚刚有人把灯摘下来了吧。”

  “啊?”越宁一脸失望,“没意思,都没瞧见就被摘了。”

  头彩中的头彩都被人摘了,江边接下来的游船越宁便不怎么感兴趣了,但是小孩子玩心重,这头没热闹了,整个元宵夜到处都是热闹。

  一路熙熙攘攘,越宁提着那盏金字灯领着相容到处看,一路上嘴巴没听,不知道吃了多少串糖葫芦。街边耍个火把,顶个碗都要去看,舞龙的队伍招摇着大龙串过长巷,龙尾落下的时候越宁跃跃欲试,还忍不住捉了一把龙尾巴。

  不知不觉夜就深了,越宁提着灯,提醒相容:“庆元楼的戏应该也唱完了。”

  言下之意便是佟管家要比他们先回去,回去晚了又要挨骂。

  “那我们回去吧。”

  还是那条巷子,苏城里最安静的巷子,深巷里最安静的那一户,chūn时院子里梨花树开满梨花,簇簇洁白落到门外的青石板地上。

  越宁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相容回家,路上一直给相容讲学堂里的好笑事。

  “他们都喜欢你来学堂。”

  越宁洋洋得意:“我告诉他们说你是我爹爹。我爹爹可厉害,也不是什么学生都肯教的,非得是我这样的。”

  相容失笑敲他头,骂他滑头:“我哪有说过这样的话。”

  “非得这样才行。爹爹你是不知道,就像我们学堂里的那个文青松,他把你来学堂的事情同她阿姐说了后,他阿姐就一直催文青松多问问你问题,这样欠个人情将来才好寻个由头,亲自来我们府上道谢呢。”一说起这个越宁连连撇嘴,小声道,“谁不知道他阿姐打的什么主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相容已过而立,都不能称是公子,但是在这江南苏城里头仍引来不少未出阁的姑娘惦记。

  相容忍不住说他:“小孩子家家别乱说话。”

  说说闹闹终于走到府门头,府里的下人早就守在门口等人回来了,一见他们两个人提着灯回来,下人一拍大腿,赶忙迎过来:“回来了回来了,哎呀,您和小公子可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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