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第 74 章10-28_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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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第 74 章10-28

  ll顾令颜从榻上醒过来时,屋中一片的昏暗,四周的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只隐约有一点光亮从中透进来。

  榻前垂着春桃纹青纱帐幔,层层叠叠的纱帐不知有多少,从帐顶一直垂落到团花纹地衣上。

  被褥很轻薄,随手一掀就滚落到了一边去。顾令颜挣扎着坐起身来,看着周遭的陈设发怔。

  隔了数层帐幔,她将这间屋子的陈设尽收眼底。楠木雕狮子纹衣柜、高大宽广的榆木博古架、花梨木大案几、白如美玉的瓷瓶中插了几支杏花,放在案几之上。

  屋中摆设精美异常,连地衣和帐幔,也必得上好的织女花费数日才能织就而成。

  但这并非是她的卧房,也不是她在宝兴寺暂居的那间屋子。

  顾令颜起身掀开床帐下地,赤着脚踩着地衣,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最后扶着那个楠木大衣柜勉强稳住了身形。她抱着膝盖缓缓坐在了莞席上,将脑袋埋了进去。

  从宝兴寺的那间小屋子出去后,她领着人去了寺中的花园赏花。寺中花树繁茂,郁郁青青的开了满院,连一处枝桠都透着春日的多情妩媚。

  但午后的太阳过于炽盛,在花园里没走一会,众人便已经晒得双颊生了红晕,头也昏昏沉沉的。

  实在耐不住这份炎热,有个小丫鬟说:“三娘,前面有一个凉亭,要不咱们去那歇歇吧?”

  她点着头过去了,本就有些累和困倦,干脆趴在石桌上汲取一点凉爽之感,最后迷迷糊糊的,似乎是睡着了。

  可为什么会来了这里?

  顾令颜迷茫的抬起头,屋子里除去她外,一个人也无,心下便难免有些害怕。她扶着衣柜慢腾腾的站起身,想要打开窗户看一眼外面。

  哪知在莞席上坐久了身子疲乏,根本站立不稳,眼看着要栽倒下去,她慌忙扯住衣柜的纹路。指甲嵌在里面,借这一点力道来稳住身形。

  刚刚站稳了身子,便听到阵阵窸窣声传来,这声音仿佛就萦绕在耳畔。顾令颜吓了一跳,往后猛地退了几步,随后便见衣柜缓缓往旁边移去,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门,刚好能容纳一人走过。

  门里是一间屋子,即便不用走进去,也能看到里面堆满了甲胄兵器。

  顾令颜惊恐的看着这个小门,却正好和侧首望过来的徐晏和朱良池对视了个正着,那俩人的眸光里都盈满了诧异之色。

  “你醒了?”徐晏立在屋内,淡声问她。

  顾令颜急忙背过了身子,含糊的“嗯”了一声。

  私藏无数兵器,这可是要以谋反论处的死罪,即便是太子也难以幸免。而她今日看到这一屋子的甲胄,撞见了太子与人密谋,会不会被灭口?

  脑海里闪过了无数在话本中、茶楼中听过的东西,顾令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竭力按压下慌乱跳动的心绪,沉声道:“殿下放心,我今日什么也没瞧见。”虽可以做出平静的模样,但还是不自觉的带了几分颤抖的情绪在其中。

  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更为害怕,又说了一遍:“我什么也没看见呀。”

  在离她大约三步远处,那脚步声蓦地停住,她听见徐晏轻叹了一声,淡声道:“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顾令颜婉谢绝,看着面前垂落的珠帘道,“殿下,我自己回去就行。这是在何处?离长安城远么?”

  他这句话,在她听来不是我送你回去,反倒是像我送你下去。

  徐晏抬眸凝望她的背影,许是刚从榻上起身的缘故,她柔顺如瀑的发髻早就已经散了,乌压压的披在身后,带着几分光泽。

  “离长安城不远,你刚醒过来,身子应当是不大舒服的。”徐晏喉头滚动了一下,缓声说,“你可要梳妆再出门,还是现在就回?”

  顾令颜仍旧没转过身,心下有些疑惑:“我没有不舒服。”也就刚醒的时候有些起不来罢了,现在起来久了,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抬步往前走了走,也没觉得难受,便要上前去推开房门,向外走。

  徐晏迟滞了一瞬,也要跟着她一块走,却被急急地唤住了:“殿下!”

  顾令颜也被吓得心跳直接漏了半拍,以为朱良池想要灭口,心思翻转几个来回,打了数个腹稿,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开始说。

  “你先出去等我一会。”徐晏对顾令颜道,“我随后就来。”

  半扇门开开合合,一缕昏黄的阳光照进来,又飞快的消匿了踪迹。

  朱良池看着顾令颜关上门出去了,方道:“殿下,顾娘子发现了这处地方,这可如何是好?”殿下将人带过来时他就觉得不妥,但想着机关隐秘、且那人先前喝了药不知道要昏睡多久,也没怎么在意。

  却不想一个疏忽,就被她给发现了这处地方

  且又是顾家人。

  不提顾家本身就是太子一系的,单论两家渊源,他也不好对顾令颜下手。现在整个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眼巴巴地看着徐晏,等他拿个主意:“殿下?”

  徐晏揉了揉眉心,淡声道:“将东西换个地方吧,今日是孤疏忽了。”

  宝兴寺是朱贵妃所建,里面许多侍从和僧人都是朱贵妃的人,故而他才在这附近的庄子上存放了一部分甲胄兵器。

  没想到却出了变故。

  “放到东郊去,那边的庄子刚在地下修了几间。”徐晏瞥了眼密室内,沉声嘱咐着事。

  朱良池应下,又问道:“那越王呢?还在柴房里关着呢,可要一并送去东郊?”

  徐晏一下子愣住。刚才光想着甲胄的事,倒是忘了这茬。

  “不用。”徐晏淡声道,“既然换了地方就别带他去了,免得节外生枝。好生照料他几日再放回去,他那几个幕僚随从就先别放了。”

  他将照料两个字咬得极重,朱良池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何意,立马点了点头:“臣知道。”

  将一应事项吩咐完了,徐晏推门出去,正好看到顾令颜站在院子里发呆。一头乌发拿了条发带绑起来了,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揪着自己的披帛。

  “走吧。”徐晏缓缓走上前,偏头看她。

  顾令颜抬眸瞥了他一眼,复又压下眼底的思绪,垂首跟着他向外走去。

  快到傍晚的山风有些凉,顾令颜看了圈周围,便知还在半山腰上。远处是朦朦胧胧的云雾,舒卷着洁白的身姿。

  她带来的一群婢女在庄子门口等着,见她从里步出,脸上都浮现出激动的神色,围了上来看她。

  上车前,见她打量着四周,徐晏便说:“这是我的别庄,就在宝兴寺附近。”

  顾令颜有些讶异,难怪她觉得这附近景色如此眼熟,原来根本就没离开那座山。

  刚上车坐好,徐晏便跟着也进了车中,所幸车厢极宽敞,俩人各坐一边,足以互不干扰。

  “殿下不该将我带到这来的。”顾令颜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声音清冽若月下溪水,两只手扣紧了裙摆,红绡裙上起了褶皱。

  徐晏应了一声,随后说:“是我的过错,我以为你要睡很久,就将你带了过去,没想到你醒得这么快。”

  “不过是午憩,哪能睡多久。”顾令颜嘟囔了一句,又皱着眉头问,“还有,刚才殿下为何要说我身子会不大舒服?”

  徐晏执茶壶倒了一小杯茶水递给她,耐心解释:“徐昶在你的茶水里下了药,会使人昏睡,且醒来后会头痛难耐、浑身提不上劲。”

  徐昶是越王的名字。

  顾令颜诧异的抬起头:“我没喝那间屋子里的茶水。”

  “你没喝?”徐晏一脸的纳闷,又道,“他在房中的熏香也做了手脚,安神之用的。怕被人发现端倪,他剂量没敢太大,但闻久了还是会让人头晕目眩。”

  顾令颜掐了掐指尖,仍是有些茫然:“我也没在屋中待多久。我看到婢女喝了茶水后昏昏欲睡,心下生疑,便带着人出去了。”

  那婢女年纪小精力旺盛,平生根本就不用午睡,在进屋之前也还兴致勃勃说过要去后山看花,哪有刚进来一会就揉眼睛的?

  只是她原本以为是七公主想动手脚,却没料到是越王。

  徐晏深吸口气,回想了一番找到她时的境况,缓声道:“我找到你时,你趴在凉亭桌案上睡着。”

  “我当时有些困,就趴在石桌上睡了。”顾令颜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

  徐晏怔忪看着她,说:“我还以为……”他有住了口,剩下的话没再说下去。

  他以为顾令颜被人下了药,担心再生出事端,便将她带回了别庄想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顾令颜拉开车帘一角透了透气,笑了一声:“那本来就是我午憩的时辰了。我进屋本来要睡一会的,但七公主来说了好一会的话,就起了疑惑出去了。”

  说来她还得感谢七公主,要不是她摸过来说这么多话,还殷勤的在那倒茶水,她都不一定会起疑心。

  “七娘?”徐晏缓缓拧起了眉头,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顾令颜看着他:“呐。”

  徐晏忽而掀开帘子,对窗外侍从道:“即刻回宝兴寺,看看七娘还在不在那。若是在,就先将她跟徐昶关到一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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