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第 37 章10-28_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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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第 37 章10-28

  ll房门关着,几丝光亮从窗棂格子里洒进来,照到了桌案这一方狭小天地。

  指尖被刺破,钻心的疼痛不住地往上翻涌,心悸感一阵一阵的蔓延开,弥漫至每一处角落。

  他心里清楚,这阵痛楚不是因为指尖流的那点子血。

  他自小习武,两年前还随军去过一次河西,这点疼痛,不出一会就能自己愈合的皮肉伤,根本不算得什么。

  那痛是心上的,针不像是扎在了指头上,而是一下一下的猛力刺在心尖。

  痛到几近窒息,捏着针的手指一直在发颤。

  啪嗒一声,穿了赤色针线的细针滑落下去,落在了木质地板上。

  针落声还未清晰传来,外面便想起幕僚的声音,带了点子惊喜:“殿下,臣刚才让人去打听过了,那小娘子是顾家三娘。”

  “这可是一举多得的事儿啊,殿下不是一贯不喜这桩……”

  赵闻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趁着里头还没什么反应,猛地上前一把将人的嘴给捂住,低声道:“你乱说什么呢?”

  “老赵……唔……”来人被捂住嘴,一下子发不出声音来,只睁着两个铜铃大的眼睛,死命的瞪着赵闻。

  赵闻没理他这点瞪视和挣扎。毕竟一个文弱书生,他还没放在眼里,直接将让拖到了廊柱后面,才慢慢放开。

  徐晏虽坐在屋内,却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都不用出去,他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儿。

  但他没心去管,脑海里只回荡着幕僚没说完的最后一句话——

  殿下不是一贯不喜这桩婚事么?

  看着面前的绢帕,心底又涌上来一股烦躁感。是啊,他不是一直不喜这桩婚事么?知道取消了,知道顾令颜有了别人,不是应该高兴?

  就像那幕僚说的,他没了人纠缠,朱良济有了亲事,一举多得。

  那他现在这又算什么?

  徐晏深吸了口气,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猛地推开房门,冷风铺面而来,瞬间将整张脸给吹僵。

  顿了片刻,急速跳动的心稍缓了些后,他大步往前走去,衣袍后摆被风扬起一个弧度。

  幕僚瞅着徐晏离开的背影,呆呆的看了一会,一时间竟忘了行礼。等人完全消失在视线外后,他复又回过头继续瞪赵闻:“老赵,你作甚啊,我有话跟殿下说呢。”

  赵闻没理他,目光灼灼盯着徐晏离开的方向,似要将墙给戳出一个洞来。

  “哪怕圣人和贵妃,甚至故去的朱尚书令都满意,然殿下一贯不喜这桩婚事。好不容易取消了,可巧,朱五郎竟是对顾三娘有情。这么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幕僚说起自己心里的想法,最后还感慨了两句。

  “所以说这世间姻缘,都是说不准的。殿下跟顾三娘这么多年,都能说断就断。”

  赵闻指指前方,忽而问道:“你猜殿下去哪了?”

  “去哪?”幕僚愣了会,手扶在廊柱上,脖子往前伸:“许是去找主持谈论佛法了?”

  “殿下从不信佛。”赵闻嗤笑。

  不仅不信,还向来不喜僧侣。前朝皇帝笃信佛法,天下佛寺林立,无数人为躲避赋税从军,入了佛门。本朝对僧侣道人的度牒严加管控,此等现象才稍好了些。

  太子不大往寺庙去,也就宝兴寺是贵妃所派的缘故,才勉强答应。

  幕僚疑惑:“那……?”

  赵闻道:“寻人去了。”

  “寻谁?”

  “寻你刚才提起的人。”

  沿着来时的路,徐晏奔到了后山梅林。一路上都提着一口气,心绪激荡,恨不能将满腔的话立马说给她听。

  然而到了梅林,却没瞧见人。

  随意找了个洒扫的小沙弥问,才知那行人刚走,似乎是出了寺门,准备回去。

  他转过身,几乎没有半分犹豫的朝寺门赶去。

  为了能快些到,选择了抄近路。

  东边有一条小径,多年未曾修整过,生了不少荆棘杂草。所幸冬日早已草木凋零,只剩下些枯枝败叶,小道一下子显得宽阔许多。

  正因如此,枝干上的几许尖刺更显锋利,迅疾跑过时,将他衣衫上勾出几条丝线来。

  幼时来过不少次宝兴寺,原本觉得极短极快的小径,突然间变得崎岖漫长,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一阵绝望翻涌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要奔到寺门时,那道绯色身影突兀出现在眼前。

  她脸上带着笑,轻骂道:“容容,你折那么多回去作甚?”即便是在呵斥人,也是温温柔柔的,不带半点怒意。

  徐晏僵立在那看了会,想着,她以前也是这样的。以前对着他时,也一直是这样的温柔模样,不似如今,脸上覆了层冰,怎么也化不开的寒冰。

  一个愣神间,那行人已经跨马扬鞭,飒踏马蹄激起一层黄沙,绝尘而去。

  没带半点留念,她分明注意到他了,眼中还带了些微讶异。

  但却没回头看一眼。

  哪怕是一眼。

  待思绪回笼想要上前去追,却发现人早都已经跑远了,外面空旷山道上,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被针刺过的地方,又钻心的痛了起来,穿透进四肢百骸。

  走了一段路,山腰上忽现一片竹林,一行人不自觉的勒马驻足,静听那阵风声。

  “你瞧这个果子,漂不漂亮?”朱修彤手里握着个红果子,举起来笑问。

  顾令颜偏头看了眼,轻轻颔首:“挺漂亮的,你哪来的?”

  朱修彤兴奋不已:“是刚才寺里的人给我的,你要吃吗?”她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朵玉兰:“我在西北角摘的,送你呀。”

  “你怎么对宝兴寺这么熟?”顾令颜有些疑惑。虽说是座大寺庙,但毕竟在京郊,又在山上。名气不算小,但来得人并不多。

  偏还修建得格外华丽,各式摆设都精致得很。

  朱良济手里握着缰绳,接话道:“我们幼时常来玩耍,同寺里许多僧人都熟悉。宝兴寺是我姑母二十年前所建,为圣人祈福用的,圣人还未登极的时候也曾去过。”

  顾令颜惊了一瞬:“替圣人祈福所用?我们进来,会不会……”

  她想起刚才那匆匆一瞥,心底便信了这个原因。

  “不妨事。”几人休憩够了,重新往山下赶,朱修彤骑在马上转头道,“姑母当初修建时就说了是为丈夫祈福用。却没禁止旁人来礼佛,说是人来的多些,更显虔诚,以免太过自私霸道,反倒不美。”

  从宝兴寺回来,朱修彤没直接回去,反倒是说还要到顾家住几日。

  朱良济不怎么管这些小事,便随她去了,只平静将人送到顾府门口。

  前几日一直在下雨,忽的放了晴后,地面干净,周遭也都清爽,像拿了布仔细擦拭过。

  顾令颜搬了张小榻出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顾容华叫人拿了桌案出来,铺了纸,说要作诗。

  朱修彤笑她作的诗意境不行,俩人拌起了嘴。

  顾令颜没理会俩人,闭着眼靠在榻上小憩。浅金色的光洒下来,将她整张脸映照得愈发透亮。

  只一眼,就让人沉溺其中。

  顾容华最后没作诗,改为替她画了幅小像。

  画完后,很是得意的拿去给人炫耀:“你瞧我画的如何,是不是很传神?”

  朱修彤仔仔细细看了会,难得的点了点头:“还不错,竟让人不敢相信是你画出来的。”

  “我画不出来你能画出来?”顾容华一下子又不高兴了,然而转瞬又道,“不过我这今年也就这幅画的最好看。”

  “几年前太子替我阿姊画了幅小像,明明丑的要死,还被我阿姊挂在了房里。我这么好看的,岂不是要挂在床前,日日欣赏?”她又得意的小声说了句。

  朱修彤嫌弃的看了她眼。

  榻上的人眼睫轻颤,身子却没动弹。她醒了好一会,因还有困意,便一直闭着眼睛没动也没说话。

  现在听到这,便更懒得睁开眼了。

  太子那幅画是三年前画的。

  彼时她送了他幅青竹图,在她百般央求下,他同意给她画幅小像。

  画得很潦草,不过两炷香的功夫,她却如获至宝,让人挂在了房中。

  从行宫回来后,被她扔在了箱笼最底下。

  晚间用饭,朱修彤看了看她戴着碧玉镯的皓腕,忽而问:“你那对羊脂玉镯没戴了?”从前日日不离身的,现在竟许久没见着了。

  顾令颜愣了片刻,摸着自己手腕才反应过来,缓缓点头:“没戴了。”顿了瞬,又道,“是他去年送的。”

  朱修彤“啊”了声,一脸懊恼,暗道自己问错了话。

  “没事,一对镯子而已。”顾令颜敛了眉眼,继续低头用膳。

  朱修彤原定了月底进宫,要去拜见贵妃,谁知在顾家一住,就住到了那个时候。

  进宫前专程问了顾令颜几人是否同去,遭了推拒。

  进清思殿时,恰逢太子也要进去,原本低头行过礼准备绕开,谁知太子竟停在她面前不走了。

  “殿下可有事?”朱修彤忍不住问。

  徐晏掩在身后的手攥成拳,低声道:“是有,待会有个东西,劳烦你帮我送去顾家,给…给她。”

  一个镶了宝石的锦盒很快从东宫被送了来,打开盖子后,朱修彤拿两根手指拈起一块帕子,上下打量许久。

  一团乱的各色丝线排布在精白素纱上,隐约能看出个红梅的影子。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

  徐晏倒是一脸平静,还问道,“你觉得如何?”

  他不问倒没什么,这么一问,朱修彤便忍不住说:“丑到了极致,这莫非是殿下宫里掌缝绣的?”

  “是。”徐晏不自在的移开眼,缓缓应了句。

  朱修彤道:“身为掌缝,竟能绣出这样东西来,可见压根就没下过工夫,不知是走了哪的门路做的女官。殿下不如将其打发去做粗使,免得玷污了好好的丝线和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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