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4 章 变故_综影视之君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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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4 章 变故

  有道是风水轮流转,刚解决完两兄弟的事,白露自己就摊上事了。

  一封信自北齐而来,说白露阿娘重金收买益州王部下,为自己儿子拉拢人手,并朝益州世子,也就是白露二弟下毒未遂,人赃并获证据确凿,她自己也利落认罪伏法。

  看在她为益州王生育儿女,看在她女儿北齐为质的份上,不赐死,保留位份用度,只判终身幽禁宫中,儿子给另一侧妃抚养,永不得再见生母。

  事发地在益州,白露远在南庆,理论上与她并无干系,送信的人也替太后传达了对她的信任,但为什么白露还是选择离开京都,匆忙回北齐解释请罪。

  因为她阿娘收买人心的重金,是她给的。

  经太后荣封的宫女、现在的益州王妃,她的儿子是益州世子,是白露阿爹以及北齐默认的下一任益州王。益州未附北齐之前,草原人是推举首领,白露的阿弟是有机会的,那之后,自然是没机会了。

  除非她二弟不在人世,且王妃再无子。

  白露从使者的言辞中得知阿娘失宠之事,就想着她与丈夫情散,还不能离婚,儿子也没机会继位,恐怕她心里不好受,因此做生意后总送钱财锦缎、各色物品去,她能弄到的、能送的都送了,甚至连南庆特产都有。

  单纯希望她物质富裕能过得舒坦些,做梦都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白露当场懵逼,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不满北齐为质,支援母亲颠覆益州的嫌疑。

  虽然太后表示信任,但她也不敢太拿自己当回事,一路快马至北齐负荆请罪,自然好一番卑躬屈膝、诚挚自检。

  再到南庆时,已是深冬。

  宫门口遇见陈萍萍,白露屈膝一福:“陈大人好。”话音一落,她眨着眼睛亲密地笑着问:“我是不是应该说院长大人好。”

  陈萍萍看着她伶俐单纯的眼,身穿藕荷色白毛边连帽斗篷,柔软可爱,脑中浮现她所言所为,温和如长辈:“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白露回以温软一笑,两人并肩向宫内去。

  陈萍萍余光见她凝望着天际那片云朵,默然不语,以为她仍未从家中的变故中恢复过来。

  突然,见她脚下不妨踩到了斗篷下摆,因冬日穿衣极多,身受桎梏无法敏捷动作,将要摔倒,身后内侍拿着她的行李也来不及扶她,忙让推轮椅的去扶她,终是行于言快,她摔倒在地。

  白露尽力护着抱在怀里的裴回,侧身摔倒,手肘在负伤第一线,幸好衣衫厚重,没怎么摔疼,被扶着笨拙地站起来,白露朝他感激一笑:“多谢你。”

  又看向陈萍萍:“多谢陈大人。”怀里的裴回受了颠簸,闷闷地喵呜一声,自斗篷扣子里伸出头来,白露忙手上一用力将它拉回去,一面软软地说:“宝,快进去,外面好冷。”

  想着陈萍萍在,腾出一只手解开扣子,又将裴回抱出来凑近陈萍萍,“快,和陈大人问好。”裴回随着年纪增长,整只猫都慈祥了,渐渐失去活力,连洗澡都是任人宰割、听凭处置的咸鱼样。

  此刻,它听话配合的喵呜一声,白露替它翻译,像炫耀自己出息儿女的家长:“它说院长大人好。”

  “你这猫。”陈萍萍见那猫咪穿衣戴帽,毛茸茸的小衣裳,使它身材越发肥硕可爱。

  “它叫裴回。”白露笑意盈盈地介绍,低头蹭蹭裴回的小脸,“我们有名字的,对不对呀。”语毕,又赶紧把它包回斗篷里。

  “很是可爱。”陈萍萍见她们这样亲昵,随之温和了,随口一赞。

  “那当然了,我的宝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小猫咪。”她歪头一笑,抱猫的手在它衣服上摩挲两下。它的衣裳都是婉儿量身定做的,合身又得体,还绣了小小的鱼。

  两人为这小小的事故,说上了话,白露说当年她当年逃离京都的事,也算是为监察院线人的训练培养和素质提高做出贡献了,陈萍萍被她这番说辞和给自己贴金的行为逗得一笑。

  行步间又扫到天际那朵云,白露侧过脸去问陈萍萍:“陈大人,你看那朵云,像不像条鱼?我刚看见它的时候,它特别像只乌龟呢。”

  陈萍萍才知她方才并不是在想家中之事,随她的话往天上看去,那是一朵平平无奇的云,要说像鱼着实有些勉强,不过,他想小孩的眼光和大人总有不同,也许在她看来很像吧。

  “我老了,看不出像。”

  “应该是心态老了,琐事太多就无心去看这些了。”她很平常地随口问候:“陈大人执掌监察院,任重事多,应该很辛苦吧。”

  “为陛下尽忠,不觉辛苦。”他还是中规中矩的话术,并不因为谈话的是小孩就随意起来,况且,他也不把她当做普通的小孩。

  白露一听就知道这是那种政治正确的话,也没了谈兴,但仍有一句没一句地东拉西扯,半点不觉尴尬。

  直至在皇宫主殿,遇上了自庆帝处出来的李承乾,不复方才的兴致缺缺,眼里盛满笑意,光彩毕现,称呼他“太子”。

  陈萍萍知道这是自己在的缘故,白露私下是称呼太子为“承乾”的。太子比她束缚很多,但目光落她身上时,仍情不自禁略露温煦笑意,只一瞬,就全部化作关切。

  他见两人联袂而去,在白露笑靥言辞之下,素来心怀惴惴的太子,忧心化喜,侧脸去欣喜闲话,笑得眯起眼眸,熟稔抚摸又从斗篷里伸出头来的猫咪。

  不,是裴回,陈萍萍在心里默默纠正自己。

  一个给兔子包扎伤口的小男孩,一个摔跤先紧着护猫的小女孩,青梅竹马,志趣相投,心就挨得很近,倒是这无情世道里一点难能可贵的真心了。

  想起庆帝对她的打算,陈萍萍心内静静。

  方才她说,他是心态老了,其实不是,他的心是死了,支撑他的不过是一点复仇的残念。

  他要对付的,是庆国至高无上的君王,这宫内的李氏皇族,都是他的陪葬品而已。

  李承乾和白露对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命运一无所知,相携往广信宫去。婉儿自白露离去后便一直心中不安,收了她的信才放下心,但随着接到她要来的消息,又多想起来,不知她究竟当时如何过关,有没有受委屈。

  “就像信上说的,太后并未疑心我,还怪我快马赶回太见外了。”

  婉儿明白,这不过是场面话,她若不这样做,只怕北齐太后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太后肯说这样的场面话,正是她素来谨慎小心的结果。

  柔声为她辩护:“此事虽与你有些关系,但你也是一片好心,最多算是好心办了坏事。”李承乾也赞同点头,不过因为知道她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便按照惯例去遣远了宫人。

  白露把头从婉儿肩上拿起,一拳砸在手心:“说起这个我就生气。我给点钱怎么了?那我不是只能给钱嘛,我倒是想回去看看,我回得去吗?我孝顺还有错啦?”

  “我父王专门派人来骂我一顿。”她满脸难以置信:“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归根究底,还不是得怪他偏心,我阿娘有今天,他怎么也得负一半责任吧。他不自责就算了,竟还有面目指摘我?”

  从最得宠的大妇变成侧妃,女儿远在千里,儿子绝继位之望,日日看着恩爱过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情深伉俪,这种落差谁受得了?

  婉儿敏感的意识到,白露对父亲的称呼,从“阿爹”变成了“父王”。

  归来的李承乾见她如此气愤不平,倒记挂着另外一件事,等她说完才问:“你对你父王的人是怎么说的?”不会也是这么说的吧?!

  “反正不是好话。”她为自己辩解:“但我已经很收敛了。”见李承乾眉心轻蹙,满是不好出口的不赞同,遂道:“哎呀,放心啦,离这么远,他还专程来打我不成?”

  “好吧,其实我给了一个不满的表情之后就认错了。说到底我阿娘也太。”话一顿,满脸拧巴:“给无辜的孩子下毒,真亏她干得出来,她怎么不朝他薄情寡义的丈夫下手?”

  气完,怨完,娘还是娘,况且她日子难捱,苦难深重,更让白露偏心偏爱,话到最后,仍是护着她:“原来不幸的婚姻,会把一个人的光彩都磨光,她从前不是这样的。”

  话音一落,叹息着,头又寻着婉儿的肩,轻轻靠上去。

  李承乾见她神色倦怠,显然不再想说了,看着婉儿朝她一使眼色,示意她替自己多多宽慰她,得她点头方才轻声告辞。

  窝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就好受多了,一路来的辛苦清晰起来,白露抱着裴回和婉儿一齐睡去。醒时睁眼一片漆黑,身边空空,连裴回都不在,孤独感席卷而来。

  白露起身撩开帘子,对灯读书的婉儿听见响动,朝她一笑:“你醒啦,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喝点吧。”睡得久了,着实有些骨头酥,接来婉儿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才真正有了些清醒的感觉。

  婉儿见她喝光了水,像是渴极了,又问她还要不要,听她说不方才坐去桌边,重新将裴回放在腿上,边看书边抚摸它。

  冬天的裴回是最亲人的,屋子里倒还罢了,出门脚都是不肯落地的,会主动要求抱抱,任由你抱着它走来走去。

  白露凑近婉儿蹲下往它身上摸了一把,“你倒是舒服。”裴回连呜噜一声都懒得出,仍是合着眼随你抚摸,它自不动如山。

  婉儿看书,白露净面后与她相对而坐,开始赶稿,既然得闲了,也应该开始工作了。

  一连几日,她连广信宫的宫门都没出,唯有承乾得闲了来看望,这深居简出的样子不像她,虽然她说是为了赶落下的工作,但婉儿依旧诧异,觉得她是因为家里的事心里还闷着。

  只因她这几日饮酒量大了许多,时常喝起来没个节制,像是借酒消愁、只求一醉,从前只是饭后睡前小酌两杯,最多喝个红脸,如今这异常倒让婉儿心里针扎似的难受。

  这日,婉儿见她又有通宵工作的预兆,要她出去走走。白露想着是有几日未出门了,提议道:“那我教你滑冰?”

  见婉儿点头答应,白露放下工作,收拾好装备,拎上酒壶裹好斗篷,那边婉儿也披上斗篷,包好裴回,一切收拾妥当,两人一道往庆帝的鱼塘里滑冰去了。

  天地苍茫,满目是石青色,灰蒙蒙如雾笼罩,人落在眼里只是个黑色的剪影。

  塘边,白露穿上冰鞋,见婉儿无所动作,“不来吗?”

  “我先看你滑吧。”见婉儿那模样,就知道她会同意是为让自己出门,领会好意,白露喝了几口酒,解下斗篷将婉儿一裹,摁她两肩让她坐下,自己转身往池塘冰面上去了。

  她穿着胭脂色的衣裙,像一团燃烧的火,她也希望自己是团火,能把这冰冷的天地燃烧。北齐的冬天,就是冰雪多,她有时一滑一天,累了吃点东西,休息好了继续去滑。

  那时候没有天地,她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要停。

  婉儿看她在冰上快速滑行,忽然跃起旋转几周后落地,她张开怀抱与冷风相拥,却好似被寒风吞没,趁着酒兴,她速度越来越快,动作也越来越险,屈膝折腰,仰天俯地,看得婉儿心惊害怕。

  她要站起来时才发觉衣裳臃肿,斗篷裹覆,无力起身,挣扎间,两边各一双手将她扶起,她抬眼左右望:“二表哥,三表哥。”

  两人将她扶起,却都没说话直往冰上看去。那胭脂色的衣摆随着旋转绽放花朵,李承泽觉得,这就是玻璃罩里那朵美丽的玫瑰花。

  她仰天伸出双臂,变换着动作和方向,忽而,小幅度一跃随即落于地面,寒风吹起衣摆,像是翩飞的蝶。女子以贞静为要,她,是独一格的舒展轻盈、晶莹灵动,是误入凡间的精灵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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