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2 章 自由_综影视之君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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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2 章 自由

  医馆里,大夫切脉时,白露沉浸式演戏,揪着心口哎呦呻唤,说:“我喘不上气来。”

  跟着的人赶忙跑去开了窗,回来看白露神色好了点,她艰难睁开眼睛看见自己之后,又是一阵流泪抽泣,口里长长地哎呦了一声,看起来更痛苦了,不愿见他似的翻过身去缩成一团。

  那人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有这么可怕吗?想想这几天的事,好像对朝云郡主来说,自己的确是讨人嫌。为减她病痛,他轻道:“那小的出去候着。”

  不一会儿大夫出来,说白露喝上一剂药睡一睡就会好,那人松了口气,付了药钱请大夫去煎药,自己恭敬肃立门外。

  待白露喝过药,婉儿照计划从包袱里拿出装绳的盒子,调整好,将钩子稳稳勾在窗边,这钩子是专用此道的,稳定静音承重好。

  她将一切准备就绪,向白露打手势,床榻上的白露慢慢止了声音,没有穿上鞋子轻脚挪去窗边抓着绳子带婉儿翻下去。

  一落地,两人顾不上收绳子,发足狂奔,这几日游玩已将京都大街小巷摸清楚了。白露带着婉儿熟门熟路拐进小巷,褪去暴露在外的饰品,头上的松石串,腰间的碧玉环,被她垃圾一样丢在墙角。

  她脱下外衫,里面又是一件外衫,婉儿知道是给自己的,见四下无人,脱下宫廷里的广袖袍服,将白露给的寻常衣料窄袖衫反面穿上,那衣衫正反两面皆可外穿,很是奇特。

  白露摸出火折子,将婉儿的衣裳点火烧了,领她踩着墙角杂物翻墙跑了。

  轻装上阵,这回动作更迅速敏捷了,两人在城中叫来一辆马车,那车夫见是两个细□□孩,起了疑心,朝身边老实巴交的男子使了个眼色,两人了然。

  车夫套上车,依着白露的话出城去,亲热搭话:“二位姑娘,这是要去哪呀,怎么也没个大人跟着?”

  白露坐去他身边,一脸天真:“伯伯,我们要出去玩,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她扁起嘴:“爹爹都不让我们出来。”

  车夫见她单纯笑靥,以为是城中哪家贵女偷溜出来,遂放下心:“你爹爹也是怕你有个闪失,担心你。”

  白露歪了歪头,两颊生辉:“我才不会有事呢,是老古板爱多想。”

  看这模样,车夫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还想着这两个女孩在家肯定是千娇万宠才养得这么胆大包天。

  车夫闲话几句,趁势婉转问她们是谁家的女儿,见白露一脸:我什么都知道,你别想骗我,你肯定要去告密,然后娇娇地别过脸,“我才不告诉你呢。”说完,皱了鼻子哼了一声,撩开帘子进了马车。

  眼见着人烟稀少至无,白露接过婉儿递来的小盒,打开用手绢抠出膏体,将盒子盖好,屏着呼吸将手绢上稀凉的膏体匀开。

  婉儿收好盒子,看着白露从车夫身后突然伸出黑手,将浸满药的手绢捂上了他的口鼻,车夫猝不及防,强力挣脱,想要清出鼻中凉意的时候,身体先一步软倒,几息功夫眼前便黑了。

  白露自己架着马车疾驰出去。婉儿回身望了一眼被扶坐在树后的车夫,问道:“他会是监察院的人吗?”

  “不清楚。”白露向婉儿说计划时,提过想必京都城内耳目众多,不到出城只有她们二人时,都不能相信任何人。

  她在北齐宫时,虽然人家不会在她面前商议要事,她也不会去听,但总归经常在一处,时间久了,也能凭蛛丝马迹知道点什么,包括但不限于上京城满都是锦衣卫的耳目,以及战豆豆其实是个女孩。

  她想着北齐国都是这样,那南庆应该也差不多。

  为了躲开监察院,她的计划是先乘马车出城到无人处,然后弃车改方向步行,所以为了防止马车夫泄露她们的行踪,不管带她们出来的是不是监察院的人,都得都把他迷倒。

  庆帝听侍卫来报人丢了的时候,心中诧异了一下下,待听监察院的人来报,说两位郡主由监察院安排在京中的眼线带出城时,心内一笑稳住了。

  不过很快,监察院的人也来报,人跟丢了,他们的眼线被迷晕了。监察院已经派人顺着车辙去找,但找到的,只是一辆空空的马车,这时候再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他们就是傻子。

  想着两个小姑娘应该跑不了多远,忙加派人手四下去寻,不过因为她们走的都是无尘硬路,再加上年纪小脚步轻,小孩身量小好藏,京都城又大……所以……所以……

  庆帝听出那意思,就是现在,京都城内,天子脚下,两个小女孩在宫内侍卫以及监察院眼线的监视下,逃脱了。

  他的面容上不辨喜怒,监察院的人此刻肯定在尽力地找不用他吩咐。庆帝翻着奏章,淡声道:“传陈萍萍。”

  侯公公战战领命而去。

  这边气氛冷凝而肃穆,那边白露带着婉儿已来到一绿树水秀之地,天际云朵如薄纱悠悠拂过,望眼远处清澈水潭,引出弯阔河流,潭上小小瀑布流水激荡奔涌如潭中。

  “你会水吗?”白露拉着婉儿朝水源跑去时偏头去问她,见她摇摇头,遂道:“怕不怕水?”

  婉儿黑眸扬起笑意,清脆脆:“不怕。”

  白露道了一声好,气喘着,两人一道跑上瀑布下水之处。白露松开她的手,一件件衣裳脱下来随手丢在地上,甩下婉儿狂奔出去,如追天堂梦境。

  她拼命奔向前方,想要挣脱俗世的枷锁,挣脱寄人篱下的苦闷,挣脱不逢友人的清愁,化成风,化成烟,飞向天边去。

  婉儿失了牵引力道,有些撑不住双手支在膝上喘了几口,摇摇欲坠,强撑着抹了一把汗水,疲惫得畅快,略一调整,忍着全身的酸痛复立起来。

  几步外的白露脱得只剩一身里衣,还因被她剥开而迎风飞舞作响,她仿佛是奔向蓝天追逐金光,口里高喊着:“我自由了!”双手高高举起一旋身,后仰着躺倒坠了下去。

  婉儿忙追去跪坐崖边俯身向下张望,只有瀑布流水激出的涟漪和水花,哪儿有人的影子?她六神无主,吓坏了,拼命喊她的名字,只觉得使不上力,遂想站起身来,却是忙中出错,一失脚跌了下去。

  本就心里慌乱的婉儿更受不得下坠失重的痛苦,完全失去抵抗,巨响一声砸进水里,凭着本能扑腾着,被白露捞起:“你好悬没砸死我。”

  被教导着如何动作,婉儿被带去岸边躺倒,两人闭目挨在一起,手拉着手,阳光洒在身上,因为沾了水更觉得热烫。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白露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衣襟大开,肚兜上的彩蝶好像随时会振翅飞走。

  感觉到婉儿动了动,像是要说话,白露忙气喘着嘘了一声:“别说话,享受这一刻,这自由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下次。”

  她深深吸了口自由的空气,却是无限落寞:“有心惊晓梦,无计啭春风。”

  婉儿疲惫:“你说什么?”

  “我说,我来教你凫水。”白露坐起来脱掉沾身的里衣。

  婉儿手平在眉上,慢慢适应着光线睁开眼,见她裸背莹白如玉,脸上一红下意识看看四周,小声道:“还是穿上吧,小心有人来。”

  白露朗朗一笑,摸上她的脸,很好心情:“好吧。”又把里衣抖开裹在身上。

  她带婉儿潭中凫水,赤脚在草地上奔跑转圈圈,摘花做花环来戴,爬树攀花捉迷藏,泼水抓鱼打水漂,好不快活。

  监察院的人找来时,面色皆是平淡,作出事情从未脱离掌控的样子,见婉儿一人全身湿透坐在河边喘气,便没有出来,等待白露现出踪迹,万一待会儿露出一点不知道她在何处的疑惑神情都会露馅。

  一会儿,白露从岸边水里露出头来,翻身趴在岸边嘻嘻笑着:“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我们继续啊,多呛两口水就会了。”

  离得近的人看到白露贴在身上的单薄里衣,便四下搜索她的衣裳扔在哪里,找到了互相对对眼神,然后一起现身。

  “两位郡主,该回宫了。”

  婉儿听了这淡然不惊慌的语气,真以为有人一直跟着,往白露那边看了一眼。白露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游去瀑布下,湍急的流水冲在身上,重重的,有些痛,她迎上这痛苦,让水流从她身上冲刷过去。

  很快,她游回岸边,将两人的花环放进水里飘走。衣裳被递到婉儿手里,由婉儿递来。从水里出来时,监察院的人齐齐低下头去。

  白露略挤了挤里衣上的水,伸了个懒腰,长长吸了口气,用力呼出来,一笑,对婉儿说:“是该回去了。”在婉儿的帮助下套上了衣裳,穿上了监察院带来的鞋子。

  两尊大佛被请上马车,都没有说话,今天实在是太累了,马车到宫门外时,内侍换下监察院的人来迎两位郡主入宫,一掀帘子,两个人靠在一起睡得正香。

  几声呼唤叫醒人来,白露打了个哈欠,清醒了些许,摸摸肚子:“我好饿,婉儿,你饿不饿?”

  清醒过来的婉儿揉揉眼睛,乖乖巧巧地点点头:“我也饿。”

  “陛下两位郡主沐浴更衣之后前往见驾。”

  “嗯,知道了。”白露倦的半眯了眼,又打了个哈欠,躬身出来跳下马车,婉儿紧随其后,见一众人围在这儿,临刑前便忐忑起来,她拉住白露的手:“我有点怕。”

  “干都干了,还怕什么。”白露拍拍她的手,又去将贴在脖子上的湿头发顺出来,“好困。”

  婉儿无端的平静了,一路静默往广信宫去,路过东宫时,白露见一个小太监看到她便扭头跑进去了,明显是在等自己,略一思索,才想起来走之前在李承泽那里埋的雷。

  她更高兴了,这说明李承泽绝对怄气怄得不轻啊。

  两兄弟听完汇报,那两人从头湿到脚,身边跟着陛下常使唤的小太监,大概感觉到一点坏事的苗头。

  婉儿他们是知道的,乖巧听话,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凡有什么坏事肯定是某些萧白露带的头。

  李承泽想到庆帝虽然碍于两国情面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口头教训肯定跑不了,帝王之威够她喝一壶了,就是可惜了,不能旁观。

  这样想着,他心里舒服多了,抱着手面露大仇得报的惬意之色。

  李承乾何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直觉他的愿望很大可能是很落空,于是轻轻戳破他的美好幻想,把那天和白露初次见面时的事说给他听。

  “还有这事?”李承泽茫然了,他开始觉得事态有点严重了,又安慰自己,那不是刚来嘛,总要给北齐一点面子,况且和一个小孩计较也有失体面,现在不一样,你有错在身,斥责你也合情合理。

  终究不是放心,他站起身往门口去:“我去盯着她。”主要是欣赏她出来时的暴风哭泣。

  总没有让陛下等的道理,这回宫女们显然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白露觉得自己几乎是从热水里过了一下就被捞出来擦干套上了衣裳,绞干头发简单挽起然后被送上刑场。

  本就很疲惫了,这一番下来,除了没有湿衣服贴在身上那种难受的感觉之外,白露整个人更萎了,洗干净只想睡觉。

  庆帝见到的就是这么两个委顿的孩子,已经向庆帝保证过以后警惕心会落实到每一个小孩的陈萍萍,看到白露曲起右臂躬身见礼之后还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又是不说话,满屋寂静。

  婉儿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上面坐着的,是她执掌生杀大权的皇帝舅舅……,她在寂静中忐忑起来,一颗心落落落落,及至软弱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惊醒了垂头闭目几乎站着睡过去的白露。

  她下意识去扶,余光瞥到庆帝和轮椅上的陈萍萍,方才想起自己这是在哪儿,低下头侧过脸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眼眸蒙上薄雾,人渐渐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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