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8 章 琴声_综影视之君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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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8 章 琴声

  安迪冒着被推下楼的风险告诉哈德利,税务局允许一次性赠给配偶最多六万美元,这笔赠予是免税的,也就是说,只要哈德利把这笔钱赠予妻子,就能一分不少的拿到这笔钱。

  哈德利只需要拿来表格,安迪可以帮忙填,几乎不用花钱。

  安迪用这个点子和他的劳力给一起出门干活的狱友争取到了每人三瓶啤酒。

  瑞德向英佳形容那天在屋顶喝啤酒的感受:他们坐在阳光里,喝着啤酒,感觉像个自由人,在修理自家的屋顶,他们就是万物之主。

  也许是第一次听瑞德吐露当时的心情,安迪不再沉默垂头倾听,而是把视线从药罐上挪开投放过来。

  这时,海伍德来破坏气氛,说了“三姐妹”头领鲍格斯的结局:因将安迪打了个半死入院一月被关了禁闭,出来后立即被哈德利打成重伤。

  他感叹哈德利下手真狠,鲍格斯这辈子都得躺在床上靠吸管吃饭。他口里叹惋着,却笑起来,看得出来,他并不怎么觉得惋惜,相反还很开心,这是替安迪出气一样的笑容。

  瑞德见安迪又别过脸去,知道他不愿意提起那些往事,尤其是在女孩面前,更尤其是在漂亮女孩面前。

  好像是替安迪报仇一样,瑞德说起,鲍格斯被送走那天,他提议为了表示对伤好出院的安迪的欢迎,他们可以找些石头给爱下棋的安迪做棋子,海伍德为了感谢安迪的啤酒,也表示同意。

  大家一致通过了瑞德的提议,但是在实践过程中,却出了点意外。海伍德拿着他找到的石头去给瑞德看。

  瑞德说那不是皂石,也不是雪花石膏,而是一块——马粪化石。

  英佳抱着猫咪笑得躬起了身,笑归笑,她忙里偷闲在心里点了点头,下棋果然像是安迪这种安静型的人的爱好。

  果然,说完马粪化石的事,海伍德就萎了,认真看药罐去,不再说话了。

  以后的日子,瑞德陆续讲了安迪如何帮助警卫给他的孩子设立教育信托基金,如何给狱警报税,如何几年如一日向州议会写信申请资金和书资助他们的图书馆。

  州议会来信那天,安迪因为私自放音乐被关了禁闭,两星期。

  收到了州议会的来信,安迪反而增加了寄信的次数,1959年,州议会的人终于明白,两百块钱打发不了安迪,决定每年拨给监狱图书馆五百块。

  安迪用这笔钱做了很多事,和图书俱乐部联系,争取慈善机构捐赠,论斤买书店回收的图书杂志等等。

  安迪把臭烘烘、老鼠乱窜的库房改成了新英格兰州最好的监狱图书馆。

  肖申克监狱成了模范监狱,典狱长诺顿对着媒体大肆吹嘘他的内外结合改造项目,他的讲话当时所有的报纸都登了,诺顿的照片还上了视野杂志。

  英佳点了点头,眼睛一转,笑说:“就是因为这里是模范监狱,所以我们才会来这里。”所以你们才要喝药。

  想起每天要喝的苦药,瑞德也凋谢了。

  某一日,英佳揉着醉酒后惺忪的睡眼醒来,待她懒怠坐直,身上的毛毯擦过衣衫无声滑落,腾出一只手将毛毯掀去一边,觉得筋酥骨软、头昏脑涨,身上热汗粘腻,十分不适。

  已是黄昏,药室纵有火炉,光线也是灰暗昏黄,英佳朦胧着眼,看到有一处阴影很深,大致是个人形,就唤他过来,却正是安迪。

  她把猫咪放去背后,那只手因为抱猫热出了一手汗,她无知无觉,将满是热汗的手放在安迪粗糙的手心里,温软细嫩在他掌心化开。

  她打了个哈欠慢慢站稳了,却没有抽手离开,而是慢慢靠近他,环住了他的腰身。安迪刚刚生出一点脸红心跳的亲昵想法,就感觉到她忽然收紧了手臂,全身绷紧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像是在用力叫醒她的神经和肌肉。

  盛极而衰,她用尽全力之后又放松了手,那点初醒时的麻木困意消退下去,立刻闻到了他身上漂□□的气味。

  英佳秀气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手撑在他胸膛上远离了他。

  安迪后退一步远离了他,他怕自己剧烈的心跳被她听到,屋内的光线更昏暗了,安迪已经看不清楚她了,可他眼前却出现她往日明媚灿烂的笑容,起伏飞舞的裙摆。

  他看着英佳呼唤雪球,可惜此刻猫咪正乏,雪球懒得动弹,甚至连嘴都懒得张,只是敷衍的从喉中挤出一声“呜——”勉强算是回应。

  趁困行凶之后的主人寻声而去,捞了猫咪在怀,撸了两把,彻底清醒过来,走去拉开了灯。她看向安迪,好像才想起他的往事,自然给予真心实意的夸赞:“你真厉害。”

  安迪很内向安静,又因生长于不同文明的国度,不知如何把握言行的分寸。她主动对他说话,他才被动回答了一句:“谢谢。”

  英佳仿佛对他的被动无知无觉,又疑惑地说:“你这样好的人,居然会杀妻子吗?”

  安迪这次没有回避她宝石一般闪耀的眼睛,他平复心情直视她的美丽,只看了一眼,眼睛便躲闪起来,神情低落,无从解释的样子,最终只是说:“很高兴你用的是疑问的语气。”

  这是整个冬天,英佳和安迪的唯一一次对话。

  安迪没有主动说过什么,英佳也没有因为知道安迪爱好音乐和下棋就立刻去投其所好,拉近关系。

  冬天转瞬而逝,万物复苏的季节来了,天气渐渐回暖,英佳不肯再去药室捂着了。

  她换上了暖色调的春衫,用轻快的步伐使裙摆飘漾,宝珠翠饰,环佩叮咚,在灰色调的肖申克监狱,犹如一只斑斓的蝶,让人难以忽视。

  在稍暖些的春天,安迪终于听到她拉响了她的小提琴,有时慷慨激昂,有时灵动欢快,有时宏大辽阔。

  每当琴声响起,他就像钉子一样钉在地上,让美妙的音乐填满他自然放空的心怀,让他的心在音乐的海洋里沉浮起落。

  顶尖的琴声,安迪听得如醉如痴。

  某一日,安迪听到哈德利向英佳传达典狱长诺顿的意思,这里毕竟是监狱,不是音乐馆,可不是拉琴的地方。

  诺顿对英佳毫无好感,因为她事最多,别的老先生都很省事,几乎不多要求,甚至自带帮手,只有英佳,没来的时候就诸多要求。

  来之后就更能折腾了,诺顿派人置办的物件她很不给面子的一样不留,全部换掉,平时挑食材,挑书籍,要鲜花,要好酒。

  这些就算了,更讨厌的是,因为英佳挑了安迪,所以安迪不得不停止了他的“工作”,不能帮忙报税做账洗|钱。

  安迪担心英佳会答应,他看到她抿唇抬眉笑着点了点头,意料之外,她点头表示知道了之后,说的却是让哈德利转告典狱长,如果他对她的言行有所不满,不必来找她,还是去找负责此项计划的相关部门去投诉比较好。

  哈德利看英佳油盐不进,不得不怏怏而去。英佳在他转身而去时撇嘴哼了一声,那群老先生还一起打快板唱戏呢,她这才哪到哪。

  同行一个小徒弟见她不忿,便做了一只风筝哄她开心,英佳自己上了色,等来个好日子,穿上橘色春衫,两人去放风广场放风筝。有条件的犯人都抬头看着飞在天空中的彩色飞鸟。

  她和被她牵在手中的飞鸟,是肖申克监狱唯一的亮色,是灰暗阴沉中唯一的生动。

  诺顿听了回复,气怒交加,他这几年因为肖申克监狱成了模范监狱,风光无限,如今骤然被扫了颜面,不满更甚,却无可奈何。

  很快,诺顿心中的怒气就平了不少:英佳坠马了。

  肖申克监狱是有马匹的,在犯人们锄地的时候,狱警就会骑着马来回巡视。英佳生得可爱,说话好听,笑容亮丽,出手阔绰,在监狱里很吃得开。

  没几天风筝玩腻了,她和管马的狱警说好了带她骑马,因为她骑术为零,所以得要人看着,有熟人在左右,马儿一直很配合,驮着她慢悠悠四处晃荡。

  某天,马却突然发了狂,狂奔出去将她摔了下去,所幸土地松软没有伤筋动骨,只是扭伤了脚,擦破了手。

  虽然伤势不算重,但她的行动能力一下子被封印了。包扎的时候,英佳扁着嘴哭了一场,眼泪一颗颗砸进衣裳里,轻薄的春衫料子上开出一朵朵小水花。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因为瘸腿又想走动,英佳常挪去图书馆坐着,她渐渐熟识了图书管理员布鲁克斯和他的爱鸟乌鸦杰克,她看着杰克,心思一动,也养了一只小鹦鹉。

  她百般警惕,千防万防,没多久,鹦鹉还是变成了雪球的盘中餐。

  你们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弟啊!

  眼见惨相,英佳捂着心口哀痛不已。

  猫与鸟不可得兼,血的教训让英佳不得不含泪放弃了养鸟。

  她低落了好几天,前几天还想着教鸟儿子念诗,今天就阴阳两隔,垂泪默哀之。

  雪球饱餐一顿,更爱主人了,忙碌之余,还专门养活食给它改善生活,这样的主人哪里去找?

  等英佳回血完毕,自我说服,接受现实,再次来到图书馆,鼓起勇气看向可怜的鹦鹉儿子葬身之处时,她惊讶的发现,原该空空的鸟笼里,站着一只石鸟。

  她抱着凶手走过去仔细看着笼中石鸟,和她早夭的鸟儿子只有颜色上的差别……

  英佳把那只石鸟拿出来,眨眨眼睛,随后看向了正在教书的安迪。她看向他时,正好撞进他的眼睛里,好像他正在等她,但只是一瞬,他就躲开了。

  英佳摩挲石鸟,抿唇一笑不语。

  次日,一只彩色石鸟出现在鸟笼里,默默伫立。安迪每次看到它,都像是看到了自己心底无法言说的秘密。

  猫与鸟的故事以布鲁克斯为杰克更换住所结束。

  在图书馆,安迪有时教人读书,有时和瑞德下棋。国际象棋,用安迪的话说,是王者的游戏,讲文明,用谋略。

  英佳有时垂着眼皮旁观这王者的游戏,用一天时间,她看懂了规则,一周后,她观棋的态度已经不再客观,表情也不再淡然,只是没有出声过,观棋不语真君子,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终于有一天,瑞德离开后,安迪看着对面空下来的位置,自然地邀请旁观者英佳与他对弈,英佳也一笑入座。

  为了保证她一定会答应,他学着她的同伴对她的称呼,叫她:“白露。”

  英佳姓萧,中文名萧白露,她出生那天阳历九月八,正是白露,就取了这个名字。她觉得自己出生这天日子特别好,九八酒吧,特别贴她。

  她理理衣服款款落座,凳子并不高,挂在腰间的禁步穗穗垂到了地面,她边撸猫边下棋,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英佳心态很稳,慢慢摸索着前进。下着棋,她笑:“谢谢你的鸟儿。”

  安迪把眼睛从棋盘上挪开,看着她说话表示尊重:“谢谢你的琴声。”

  两人对视,英佳一笑,这就算是认识了。

  于是棋盘上多了闲话,安迪说自己对中国很感兴趣,把他叫她中文名这件事变得合情合理,英佳就教他中文,安迪投桃报李,也教她下棋。

  他们很快成为了好朋友,文学地理,音乐象棋,无所不谈。

  她见多识广,两人意外的谈得来,令安迪惊喜。英佳说:“可能是因为我接受的是很西式化教育的关系吧。”

  这辈子她虽然留学在外,但也不算是接受了全面的西式化教育,小时候的家学里,学的是诗词歌赋、经史子集。

  但英佳也没撒谎,她第一世出生于二十一世纪初,她的妈妈一心培养她,芭蕾外语钢琴小提琴,品酒油画插花鉴赏……等等等等。

  每天起早贪黑,全年最多过年休,过得比清朝皇子还累。妈妈说,当你不知道要走那条路的时候,不妨多走几条,等你心中有了选择,再去走想走的路。

  英佳觉得这话有道理,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做什么,学的这些东西也不讨厌,就服从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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