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广播
那边老师、领导正在说话间，高二六班的方阵已经走过来了，五颜六色的方阵齐声喊口号：“2626,5226,6666,6666。”
钱三一捂住麦，对吴泠说：“你们班真的还挺猛的，这都能扮演复仇者联盟了，是不是没等比赛就要认输啊？就要想着复仇，期待那种翻盘的感觉。”
吴泠没听懂复仇者联盟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深问，警告他：“我们文科班就输在人少上，你少拿这点开玩笑。你猜这是谁想出来的？”
钱三一眯了眼睛看她，“不会是你吧？”
吴泠笑起来，“你可太抬举我了，我哪有这才华？是林妙妙。”
钱三一了悟：“我早该想到的，这不正经的想法只有不正经的人才会有。”
吴泠瞧着他笑：“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见面就掐，我听林妙妙说你听的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一说这个我就生气，你们俩掐为什么最后是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啊？”
钱三一好像心头被戳了一下，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不动声色地问：“林妙妙还跟你说起我了？你们女人果然小气，这都多久的事了，还生气呢？”
吴泠把林妙妙的事先空过去，收敛了笑容，握住麦：“你什么意思？手忙脚乱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气了。”
钱三一这时回过头来，用一种欠揍的表情说：“如果是我，我就不会手忙脚乱，我为什么要生气？”
吴泠不擅口舌之争，就闭麦了，专心看赛场上的比赛状况，运动会基本就是理科班的主场，可怜一点的文科班也就堪堪能凑齐比赛项目所需人数，还是用赶鸭子上架的方法，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
吴泠一看自己班，比较其他文科班，虽然说不上惨不忍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叹息一声，在钱三一身边简直如坐针毡，只好卖力喊加油。
钱三一看到那边摄影师在拍照，暗自记下待会看能不能私下要张照片，听着身边她的声音都快哑了，又欠欠儿地说：“我觉得你就不应该来主持，你把你们班害惨了。”
吴泠斜了他一眼：“他们不争气，关我什么事？我已经尽力在喊加油了，嗓子都快哑了。”
钱三一手肘撑在桌子上，面向她说：“你还不如小声点，你们班男生体力有限，拼尽全力也没多大变化，你喊得越卖力他压力越大，没看见脚底都快拌蒜了吗？倒是对手班级，一听见你声音就疯狂加速，甚至还能腾出手来给你招手，这对比简直不要太惨烈。”
吴泠指着他，谴责道：“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我现在不喊了，他们不得更怀疑自己了吗？这时候有压力总比没压力好。”
钱三一抬起下巴一指她身后：“饭来了，我劝你现在还是吃吃喝喝省省嗓子吧，这周还有广播站朗诵呢。”
吴泠走过去理理裙子坐下，拿出一盒饭放在腿上，满脸清心寡欲。
没过多久，江天昊和邓小琪、林妙妙跑过来，林妙妙一看饭箱子：“啊，就剩两盒饭了？”她左右看看：“我们三个，谁不吃？”
吴泠把腿上的饭递给江天昊：“你吃吧，我不想吃。林妙妙，你嗓子怎么也哑了？”
林妙妙长出一口气：“你又不是没看见，我能不喊吗？我太怀念高一运动会了，现在这第一都是别人班的，我一听你念‘六班加油’、‘六班挺住’我就心酸。”
吴泠也心酸，就不说话了。她恍惚想起这辈子的体力好像还真就没好过，就连夜晚跳舞，没多久就会气喘吁吁。
江天昊不接：“你吃吧，你又吃不完，剩下我吃。”
左右皆静。钱三一把自己的饭递给江天昊：“昊子，你吃我这份吧，我不饿。”
江天昊摆摆手，坐在吴泠脚边：“没事，吴泠吃不完，浪费。”
林妙妙惊异道：“昊子，我要再次表达对你的敬仰之情，我竟然在一个富二代嘴里听到‘浪费’这两个字。”说完，她把钱三一的饭拿过来塞给江天昊：“你就吃这个吧，这饭太少了，我都不够吃，吴泠吃不完有我呢，你就别操心了。”
吴泠就笑着打开饭盒，把肉扒拉给林妙妙，又分了一半饭给她，在林妙妙连声感谢之中静静吃了起来。吃饭完回到教室吴泠收到了来自江天昊的喉片，分了林妙妙一半。
这周广播室值班出了吴泠进广播站以来的第二次事故，林妙妙把邓小琪带来说是邓小琪想看看他们是怎么播音的，但吴泠一看邓小琪的蓝色短裙，化的淡妆，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不是来看他们是怎么播音的，是来看钱三一是怎么播音的。
这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邓小琪色令智昏，在看钱三一的过程中想尽办法和他搭话，说要点一首《预谋邂逅》，真是相当应景，然后不小心碰到了按钮，提前把下课铃声拨了出去。
钱三一当机立断，决定将错就错，而邓小琪在被林妙妙推出去的时候还依依不舍，不愿离开。
说真的，吴泠很不喜欢不负责任以及给别人造成麻烦还心无愧疚的人。
反正不是她的错，她加快速度念了最后一遍稿子，以保证能在出现状况的时候稳定发挥。
林妙妙清楚广播站的规矩，以为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播音，最后情真意切地说：“在今天播音结束之前，我想和大家随便聊几句。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在这个美丽的校园里，我是否有可能认识每一个同学、每一位老师，是否有可能问过每一朵花香、拂过每一片树叶，在每一个角落里留下自己的印记，你们也曾这样想过吗？”
她表情逐渐投入，带着一点不符合她性格的惋惜：“人们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看向自己身边的伙伴吧，这是经历了多少次轮回，才能换来与身边的人相识、相知、相熟，可是人与人的轨迹却偏偏像是受到了捉弄，既然有交错汇聚的美好时光，也必然有分道扬镳的无奈情节。”
她最后说：“而我最想感叹的是哪些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就像我和素未谋面的你们，我们明明相隔不远，一同经历每一天的日出日落，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甚至可能在同一个食堂窗口打过饭，我却没有见过你们，我们还会有相遇的可能吗？”
林妙妙说完，眼里有泪花在闪烁，她换了音乐，说：“吴泠，该你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林妙妙说得对，既然有交错汇聚的美好时光，也就有分道扬镳的无奈情节，快乐的时光总是会结束的，陪在身边的人也总有一天是要失去的。
吴泠听得思想发散，心灰意懒，想到很多不好的事情，读完《离骚》已经潸然泪下。
钱三一看看吴泠，阳光洒在她的脸上，雪白面容上的泪珠折射出灿烂华光，他呼吸一停，流连一瞬强制把目光落在林妙妙身上，不敢再去看她：“怎么了，今天怎么都这么真情实感？”
林妙妙先替吴泠说话：“吴泠每一次播音都是带着真情实感的。”又黯然道：“广播站之于我，就如同百草园之于少年鲁迅，我承认我进广播站的初衷不那么端正，但是什么事也抵不过日久生情，一想到这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播音了，我还是挺难过的。”
吴泠真是看不懂林妙妙，既然明知不能出错，自己也舍不得，又怎么敢知法犯法，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也许幸福家庭里出来的孩子就是这样的吧，做事总是不需要考虑后果。她收拾了稿子给钱三一使了个眼色就出去了，钱三一出来，吴泠和她商量给林妙妙求情。
这是第一次吴泠找钱三一帮忙，钱三一同意了。
站长说这算是重大违纪，林妙妙当着全体广播站成员的面作了检讨才算完。
出来的时候，林妙妙说：“最近广播站出了两次失误，上次的就不提了，这次我负全责没得说，邓小琪是我带进来的，她的错误就是我的错误。吴泠是我好姐们，她给我求情在我意料之中，但是钱三一，我没想到你也会来，我发现你这人还是很讲义气的，我向你们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钱三一刺她：“你能意识到这两次失误都是因为你这点非常好，但是我劝你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你真以为我愿意去给你求情啊？那是因为吴泠让我去，我是看我对手的面子。”
林妙妙：“你说谁自作多情？”
吴泠也问：“怎么就对手了？”
钱三一这时拽拽地问：“虽然求情非我所愿，但我帮了忙是真的，我有个问题要问。”他对盯着他的两个人问道：“雄孔雀开屏，需要多少热量，通过哪些肌肉？”
林妙妙立刻找到场子，兴奋得手舞足蹈，还击：“你去问雄孔雀去呀，我又不开屏，我怎么知道？那么壮观的炸毛，我想应该很累吧。”
吴泠在林妙妙说话之间也想好了措辞，“就是，谁开屏你问谁去呀。”她盯着钱三一的眼睛：“你真不知道？装得吧？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意味深长又斩钉截铁地说：“你扪心自问，自问！”然后和林妙妙一起笑着走了，把钱三一甩在身后。
终于刺到钱三一的林妙妙春风得意，期中考试也考得不错，不同于高一家长会的忐忑沮丧、不安害怕，这次家长会，林妙妙兴奋地拉着母亲王胜男的手来到张贴在黑板上的成绩单前。
语文一百二十四，数学八十七，英语一百一十五，政治八十七，历史八十九，地理八十八，总分五百九十整，排名第八。
王胜男喜上眉梢，轻声叹道：“天哪。”
正在和家长们说话的唐元明转过身来：“妙妙这次数学发挥得还算稳定，历史和政治考进全班前十，语文全班第二，而且卷面字迹工整、赏心悦目，如果她能保持这个势头啊，高考上一本完全没有问题。”
周围的家长听了，纷纷让王胜男透露孩子成绩提高的诀窍。
王胜男心底里乐开了花，面上矜持着，笑着说：“我觉得最主要是兴趣，以前分班的时候，我想让她学理，她想学文，我觉得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林妙妙也充分讲述了自己从前在理科班的悲惨过往，附和了王胜男的话。
自己孩子考得不错，王胜男也有闲情逸致看别人家孩子的成绩，尤其是那几个超过自己孩子的孩子的成绩。
第一名，吴泠。
王胜男心想，果然又是她，高一家长会上因为吴泠家长没来，她又去得早，因此看过吴泠的试卷，那得分率、那堪比打印机一样的字迹，给王胜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看下去，语文一百四十三，数学一百五，英语一百四十六，政治九十八，历史九十八，地理八十九，总分七百二十四分，比第二名六百一十四高了整整一百一十分。
刚才觉得自己女儿考得不错的王胜男瞬间又不满足了，自己女儿又不笨，再加把劲够一够全班前五前三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林妙妙和王胜男母女十几年，一下子就从母上大人的脸上窥出几分天机，想想进步奖，赶紧说：“妈，你别看吴泠，她的成绩不具备参考价值，你从第二开始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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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三一捂住麦，对吴泠说：“你们班真的还挺猛的，这都能扮演复仇者联盟了，是不是没等比赛就要认输啊？就要想着复仇，期待那种翻盘的感觉。”
吴泠没听懂复仇者联盟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深问，警告他：“我们文科班就输在人少上，你少拿这点开玩笑。你猜这是谁想出来的？”
钱三一眯了眼睛看她，“不会是你吧？”
吴泠笑起来，“你可太抬举我了，我哪有这才华？是林妙妙。”
钱三一了悟：“我早该想到的，这不正经的想法只有不正经的人才会有。”
吴泠瞧着他笑：“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见面就掐，我听林妙妙说你听的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一说这个我就生气，你们俩掐为什么最后是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啊？”
钱三一好像心头被戳了一下，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不动声色地问：“林妙妙还跟你说起我了？你们女人果然小气，这都多久的事了，还生气呢？”
吴泠把林妙妙的事先空过去，收敛了笑容，握住麦：“你什么意思？手忙脚乱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气了。”
钱三一这时回过头来，用一种欠揍的表情说：“如果是我，我就不会手忙脚乱，我为什么要生气？”
吴泠不擅口舌之争，就闭麦了，专心看赛场上的比赛状况，运动会基本就是理科班的主场，可怜一点的文科班也就堪堪能凑齐比赛项目所需人数，还是用赶鸭子上架的方法，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
吴泠一看自己班，比较其他文科班，虽然说不上惨不忍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叹息一声，在钱三一身边简直如坐针毡，只好卖力喊加油。
钱三一看到那边摄影师在拍照，暗自记下待会看能不能私下要张照片，听着身边她的声音都快哑了，又欠欠儿地说：“我觉得你就不应该来主持，你把你们班害惨了。”
吴泠斜了他一眼：“他们不争气，关我什么事？我已经尽力在喊加油了，嗓子都快哑了。”
钱三一手肘撑在桌子上，面向她说：“你还不如小声点，你们班男生体力有限，拼尽全力也没多大变化，你喊得越卖力他压力越大，没看见脚底都快拌蒜了吗？倒是对手班级，一听见你声音就疯狂加速，甚至还能腾出手来给你招手，这对比简直不要太惨烈。”
吴泠指着他，谴责道：“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我现在不喊了，他们不得更怀疑自己了吗？这时候有压力总比没压力好。”
钱三一抬起下巴一指她身后：“饭来了，我劝你现在还是吃吃喝喝省省嗓子吧，这周还有广播站朗诵呢。”
吴泠走过去理理裙子坐下，拿出一盒饭放在腿上，满脸清心寡欲。
没过多久，江天昊和邓小琪、林妙妙跑过来，林妙妙一看饭箱子：“啊，就剩两盒饭了？”她左右看看：“我们三个，谁不吃？”
吴泠把腿上的饭递给江天昊：“你吃吧，我不想吃。林妙妙，你嗓子怎么也哑了？”
林妙妙长出一口气：“你又不是没看见，我能不喊吗？我太怀念高一运动会了，现在这第一都是别人班的，我一听你念‘六班加油’、‘六班挺住’我就心酸。”
吴泠也心酸，就不说话了。她恍惚想起这辈子的体力好像还真就没好过，就连夜晚跳舞，没多久就会气喘吁吁。
江天昊不接：“你吃吧，你又吃不完，剩下我吃。”
左右皆静。钱三一把自己的饭递给江天昊：“昊子，你吃我这份吧，我不饿。”
江天昊摆摆手，坐在吴泠脚边：“没事，吴泠吃不完，浪费。”
林妙妙惊异道：“昊子，我要再次表达对你的敬仰之情，我竟然在一个富二代嘴里听到‘浪费’这两个字。”说完，她把钱三一的饭拿过来塞给江天昊：“你就吃这个吧，这饭太少了，我都不够吃，吴泠吃不完有我呢，你就别操心了。”
吴泠就笑着打开饭盒，把肉扒拉给林妙妙，又分了一半饭给她，在林妙妙连声感谢之中静静吃了起来。吃饭完回到教室吴泠收到了来自江天昊的喉片，分了林妙妙一半。
这周广播室值班出了吴泠进广播站以来的第二次事故，林妙妙把邓小琪带来说是邓小琪想看看他们是怎么播音的，但吴泠一看邓小琪的蓝色短裙，化的淡妆，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不是来看他们是怎么播音的，是来看钱三一是怎么播音的。
这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邓小琪色令智昏，在看钱三一的过程中想尽办法和他搭话，说要点一首《预谋邂逅》，真是相当应景，然后不小心碰到了按钮，提前把下课铃声拨了出去。
钱三一当机立断，决定将错就错，而邓小琪在被林妙妙推出去的时候还依依不舍，不愿离开。
说真的，吴泠很不喜欢不负责任以及给别人造成麻烦还心无愧疚的人。
反正不是她的错，她加快速度念了最后一遍稿子，以保证能在出现状况的时候稳定发挥。
林妙妙清楚广播站的规矩，以为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播音，最后情真意切地说：“在今天播音结束之前，我想和大家随便聊几句。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在这个美丽的校园里，我是否有可能认识每一个同学、每一位老师，是否有可能问过每一朵花香、拂过每一片树叶，在每一个角落里留下自己的印记，你们也曾这样想过吗？”
她表情逐渐投入，带着一点不符合她性格的惋惜：“人们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看向自己身边的伙伴吧，这是经历了多少次轮回，才能换来与身边的人相识、相知、相熟，可是人与人的轨迹却偏偏像是受到了捉弄，既然有交错汇聚的美好时光，也必然有分道扬镳的无奈情节。”
她最后说：“而我最想感叹的是哪些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就像我和素未谋面的你们，我们明明相隔不远，一同经历每一天的日出日落，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甚至可能在同一个食堂窗口打过饭，我却没有见过你们，我们还会有相遇的可能吗？”
林妙妙说完，眼里有泪花在闪烁，她换了音乐，说：“吴泠，该你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林妙妙说得对，既然有交错汇聚的美好时光，也就有分道扬镳的无奈情节，快乐的时光总是会结束的，陪在身边的人也总有一天是要失去的。
吴泠听得思想发散，心灰意懒，想到很多不好的事情，读完《离骚》已经潸然泪下。
钱三一看看吴泠，阳光洒在她的脸上，雪白面容上的泪珠折射出灿烂华光，他呼吸一停，流连一瞬强制把目光落在林妙妙身上，不敢再去看她：“怎么了，今天怎么都这么真情实感？”
林妙妙先替吴泠说话：“吴泠每一次播音都是带着真情实感的。”又黯然道：“广播站之于我，就如同百草园之于少年鲁迅，我承认我进广播站的初衷不那么端正，但是什么事也抵不过日久生情，一想到这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播音了，我还是挺难过的。”
吴泠真是看不懂林妙妙，既然明知不能出错，自己也舍不得，又怎么敢知法犯法，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也许幸福家庭里出来的孩子就是这样的吧，做事总是不需要考虑后果。她收拾了稿子给钱三一使了个眼色就出去了，钱三一出来，吴泠和她商量给林妙妙求情。
这是第一次吴泠找钱三一帮忙，钱三一同意了。
站长说这算是重大违纪，林妙妙当着全体广播站成员的面作了检讨才算完。
出来的时候，林妙妙说：“最近广播站出了两次失误，上次的就不提了，这次我负全责没得说，邓小琪是我带进来的，她的错误就是我的错误。吴泠是我好姐们，她给我求情在我意料之中，但是钱三一，我没想到你也会来，我发现你这人还是很讲义气的，我向你们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钱三一刺她：“你能意识到这两次失误都是因为你这点非常好，但是我劝你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你真以为我愿意去给你求情啊？那是因为吴泠让我去，我是看我对手的面子。”
林妙妙：“你说谁自作多情？”
吴泠也问：“怎么就对手了？”
钱三一这时拽拽地问：“虽然求情非我所愿，但我帮了忙是真的，我有个问题要问。”他对盯着他的两个人问道：“雄孔雀开屏，需要多少热量，通过哪些肌肉？”
林妙妙立刻找到场子，兴奋得手舞足蹈，还击：“你去问雄孔雀去呀，我又不开屏，我怎么知道？那么壮观的炸毛，我想应该很累吧。”
吴泠在林妙妙说话之间也想好了措辞，“就是，谁开屏你问谁去呀。”她盯着钱三一的眼睛：“你真不知道？装得吧？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意味深长又斩钉截铁地说：“你扪心自问，自问！”然后和林妙妙一起笑着走了，把钱三一甩在身后。
终于刺到钱三一的林妙妙春风得意，期中考试也考得不错，不同于高一家长会的忐忑沮丧、不安害怕，这次家长会，林妙妙兴奋地拉着母亲王胜男的手来到张贴在黑板上的成绩单前。
语文一百二十四，数学八十七，英语一百一十五，政治八十七，历史八十九，地理八十八，总分五百九十整，排名第八。
王胜男喜上眉梢，轻声叹道：“天哪。”
正在和家长们说话的唐元明转过身来：“妙妙这次数学发挥得还算稳定，历史和政治考进全班前十，语文全班第二，而且卷面字迹工整、赏心悦目，如果她能保持这个势头啊，高考上一本完全没有问题。”
周围的家长听了，纷纷让王胜男透露孩子成绩提高的诀窍。
王胜男心底里乐开了花，面上矜持着，笑着说：“我觉得最主要是兴趣，以前分班的时候，我想让她学理，她想学文，我觉得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林妙妙也充分讲述了自己从前在理科班的悲惨过往，附和了王胜男的话。
自己孩子考得不错，王胜男也有闲情逸致看别人家孩子的成绩，尤其是那几个超过自己孩子的孩子的成绩。
第一名，吴泠。
王胜男心想，果然又是她，高一家长会上因为吴泠家长没来，她又去得早，因此看过吴泠的试卷，那得分率、那堪比打印机一样的字迹，给王胜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看下去，语文一百四十三，数学一百五，英语一百四十六，政治九十八，历史九十八，地理八十九，总分七百二十四分，比第二名六百一十四高了整整一百一十分。
刚才觉得自己女儿考得不错的王胜男瞬间又不满足了，自己女儿又不笨，再加把劲够一够全班前五前三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林妙妙和王胜男母女十几年，一下子就从母上大人的脸上窥出几分天机，想想进步奖，赶紧说：“妈，你别看吴泠，她的成绩不具备参考价值，你从第二开始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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