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黄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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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美丑，鬼有善恶。恶鬼，心有所念。善鬼，心有所牵，本质上并无区别，那还何必分什么善恶。善在人心，恶在人心，以善生恶，以恶养善，这才是本质。
“师父，您就别去了。带生人前往幽冥路，您是嫌我活的时间长吗？”
我有些无奈，虽然知道劝了也是白劝，可总归要试一试。
还未反应过来，师父便对着我的头一顿爆锤，情绪有些低落的说:“放屁，你会死？这是你自己的事？当初，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是那么的清清楚楚，却不能阻止。你知道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吗？”
师父说着说着竟然开始哭，也是，这么多年，他所承受的一点不比我少，甚至更多。
“好吧。”我知道说不过他，而且人家是长辈，去就去吧。何况，师妹还在那里，让他在家中等待，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来往与阴阳两界，那个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私自拘禁我生命中最重要三个女人的魂魄。而且他是我曾经最亲近的人，可悲，可叹。皆大欢喜也好，见最后一面也好，此行值得。
“阴兵开路，阴差回府，幽冥路，开。”我双手合十，任由十指血流不止，第一次带生人前往幽冥路，只要死不掉都是值得的。
前方的空地处，突然刮起阵阵阴风，一阵白光诈起，白光中隐约看到一扇门，门内回荡着阵阵齐呼声。
“恭迎阴差大人。”
自豪的对师父扬了扬头，他闯荡几十年，何时见过此等阵势。可师父却没有任何惊讶，面色有些焦急，有些决然。
“师父，走吧，跟好我。”
师父点点头，迈着坚毅的步伐走入幽冥。
幽冥中没有白天黑夜，像一直沐浴在沙尘暴中一般，压抑的人喘不过气。
幽冥路三十里，我们的目标是二十一里，二十一里处有我们想见的人，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人。
“师父，小心阴风。”
幽冥之中，有两种东西，一是阴兵，负责清理幽冥中除鬼魂以外的东西，而我之所以能畅行无阻，因为我是阴差，至于阴差这个身份如何而来，与此次我所要见到的人有很大的关系。
至于阴风，我没有办法控制。它就如同筛子一般，将不需要的东西筛除，没有人情，没有官职压力，只要沾上，必死无疑。
路上三三两两的阴兵小心翼翼的冲我打着招呼，然后窃窃私语的走向远方。我一直提议幽冥加强管理，但是那个女人似乎不当回事，总是偷偷跑去阳间，享受美好生活。
十里处，阴风最繁杂的地方，无迹可寻。运气，成了通过这里的唯一法宝，哪怕来了无数次，依旧不敢说自己有十足把握。
“师父，跟着我，快速通过。”
话音未落，我拔腿就跑，师父愣了一秒，随后低声咒骂着追了上来。
阴风出现，就在师父身旁，神不知鬼不觉，右手急忙向后伸，拉住师父的衣衫，猛然一扽，脱离了阴风的攻击范围。
“吓老子一跳。”我拍着胸脯吐槽着，师父却一拳怼向我，被我灵活躲开。
“MD，老子还没说吓一跳呢。”
为了不在这种事情上纠结，只好大喊:“快跑吧，一会就不是吓那么简单了。”
然后撒腿就跑。
狂奔，不停地狂奔，甚至连回头看一眼师父的时间都没有。当彻底逃出阴风范围时，一屁股坐在幽冥冰凉的地上，回头望着跟死狗一样喘着粗气的师父。
“嘿嘿，师父，行啊，风采不减当年，这都跟得上。”
“滚……你ND，老子……要不是……想见……小南一面，鬼……才跟你来。”
师父如同哮喘一样，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嘿嘿，师父，该走了，别耽误时间。”
“小兔崽子，歇会，不然我的老命怕是撑不到那里，歇会。”
心中有些无奈，我当然知道师父这种懒鬼，来这里是因为小南，毕竟那是他唯一的亲生女儿啊。
歇息片刻，师父终于勉强支撑着站起身，轻轻的扶着我的肩膀说:“走吧，别耽误时间，让那个人等着急了。”
望着前方，那里有最熟悉我的人，有我日思夜想的人，还有支持着我，相信着我的三个女人。
脚步异常沉重，迈每一步似乎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我知道，师父也一样。他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有一个交代，不管这个交代是好是坏。
幽冥二十一里处，是长达九里的黄泉，黄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确实在不停流淌，每一分每一秒。
黄泉之上有一小舟，没有一丝摇晃，如同固定在上面，巍然不动。
小舟之上有四个人影，一立三坐，这四个人影看不清模样，却牵动这我的心，疼痛难忍。
师父知道，我是主角，他只是一个见证者，一个求解多年疑惑的受害者，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眉目纠结在一起。
“爷爷……”
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刺痛，一肚子的话却张不开嘴，说不出口。
小舟上站立着的身影微微一颤，随后又怡然不动，苍老的声音徐徐传来。
“小一，你来了。”
“是啊，爷爷，十五年了。”
“嗯，十五年很长，但是这五年很短，太短了。”
嘴里有些苦，我知道这是眼泪流到了嘴里。这五年的确很短，五年间，我们见过很多面，却一句话都没说。
“爷爷，你后悔过吗？愧疚过吗？”
舟上的人影迟迟没有回答，终于一声叹息传来:“后悔也愧疚。”
“后悔和愧疚似乎没有改变您。”
“错就错在你不该反抗，不该认识藏那个女人。”
“这一切都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从一开始您就跟我说，您认为我会不同意吗？您是我最爱的人。”
“闭嘴。”苍老的声音传来，有些愤怒，有些茫然，甚至有无数中情绪纠缠在一起，无法解开。
“爷爷啊，从一开始您就错了，大错特错，错在不该将这么多人拉进来，错在低估了我对您的感情。”
舟上之人沉默，似乎默认了我说的一切，可他越是默认，我越是心痛，痛的无法呼吸。
“爷爷，您到底想要什么？您改变我的一生，改变我身边人的一生，到底为什么？”
舟上之人如同被雷霆劈中一般，身体抖成筛子，片刻后恢复镇静。
“因为藏，当初我与她有交易，她满足我一件事，我替她守黄泉百年。”
当他说到这里时，下意识的转身向黄泉的另一边看去，我知道他在看谁，他在看那个女人，名字叫藏的女人。
“百年之期一到，我迫不及待的去找她，她却说，没有百年之期一说，一旦答应她，就没有反悔的余地，要一直在这里，到幽冥崩塌，黄泉凝固。”
舟上之人说完似乎已经筋疲力尽，百年的不满不会在几句话之间倾泻，却能让人更加脆弱。
“所以呢？爷爷，您开始布局，开始掌控他人的命运，甚至掌控我的命运，这样就能脱离藏的控制？”
“没错，这一切都是为了自由。你知道吗？小一，茫茫黄泉之上，多孤独，多寂寞。我想重回那阳间，我想活在阳光之下。求求你，小一，你替我守黄泉百年，百年之后我必然回来，解放你。”
情绪崩溃的他跪倒在舟上，由迷茫到愤怒，再到恐惧、委屈，我知道他苦，可那些因他而死的人岂不是更苦。
“爷爷，你选择我，藏同样选择了我，我早已认命，是您自己，放不下，想不开，才闹到如此地步。”
舟上之人再次愣住，猛然回头望去，低声道:“放不下？想不开？哈哈，造化弄人，原来我做的都是无用功。”
我摇了摇头，牵强的笑道:“爷爷，我从来没有拒绝过，我可以守黄泉，不是因为她们三个，也不是因为藏，而是因为我爱您，胜过爱自己。”
“胜过爱自己？胜过爱自己。原来如此，不，我不同意。”可惜，他的嘶吼声，没有人理会。
此时，凭空出现了另一个女子，她傲立于黄泉之上，目光中充满怜爱，一直看着我。
“你想好了？”
慈祥又不失庄严的声音从女子口中传出，我点了点头。
“想好了。”
“不，不要，藏，求求你不要。”爷爷对着叫藏的女子不停哀求，可得到的确是女子的视而不见。她看着我，等待着我与身后之人道别。
我不知道去说些什么，因为我选择了爷爷而不是师父，更不是那三个女人。人生就是如此，哪里有十全十美，只能为了让残缺没有那么伤人而已。
爷爷欲跳入黄泉，却发现动弹不得，空中的藏满脸笑意，冲他摇了摇头。
藏冲我走来，踏空而下，带来一阵香风，我记得这香水还是我给她的，也是我教给她用的。
藏的手掌覆盖住我的头顶，如同昨日，我的手放在那个女孩的头顶上一样。
“藏，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办完，等我找到爷爷，就去陪你。”
意识沉沦，一切都将化为尘土，爷爷、师父还有她们都消失在我面前，我相信，藏会给他们最好的安排。
幽冥三十里，二十一里幽冥路，九里黄泉。我，黄泉代理人，站立在这无尽岁月，只为渡无数屈魂。
思绪飞舞，就算黄泉倾覆，幽冥崩塌，我也不会忘记，那些时光，那些人，那些事。就算时光倒流一万遍，我也不会后悔，那些选择。
如果时光真能倒流，必将从青山孤儿院开始，从一切的开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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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美丑，鬼有善恶。恶鬼，心有所念。善鬼，心有所牵，本质上并无区别，那还何必分什么善恶。善在人心，恶在人心，以善生恶，以恶养善，这才是本质。
“师父，您就别去了。带生人前往幽冥路，您是嫌我活的时间长吗？”
我有些无奈，虽然知道劝了也是白劝，可总归要试一试。
还未反应过来，师父便对着我的头一顿爆锤，情绪有些低落的说:“放屁，你会死？这是你自己的事？当初，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是那么的清清楚楚，却不能阻止。你知道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吗？”
师父说着说着竟然开始哭，也是，这么多年，他所承受的一点不比我少，甚至更多。
“好吧。”我知道说不过他，而且人家是长辈，去就去吧。何况，师妹还在那里，让他在家中等待，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来往与阴阳两界，那个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私自拘禁我生命中最重要三个女人的魂魄。而且他是我曾经最亲近的人，可悲，可叹。皆大欢喜也好，见最后一面也好，此行值得。
“阴兵开路，阴差回府，幽冥路，开。”我双手合十，任由十指血流不止，第一次带生人前往幽冥路，只要死不掉都是值得的。
前方的空地处，突然刮起阵阵阴风，一阵白光诈起，白光中隐约看到一扇门，门内回荡着阵阵齐呼声。
“恭迎阴差大人。”
自豪的对师父扬了扬头，他闯荡几十年，何时见过此等阵势。可师父却没有任何惊讶，面色有些焦急，有些决然。
“师父，走吧，跟好我。”
师父点点头，迈着坚毅的步伐走入幽冥。
幽冥中没有白天黑夜，像一直沐浴在沙尘暴中一般，压抑的人喘不过气。
幽冥路三十里，我们的目标是二十一里，二十一里处有我们想见的人，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人。
“师父，小心阴风。”
幽冥之中，有两种东西，一是阴兵，负责清理幽冥中除鬼魂以外的东西，而我之所以能畅行无阻，因为我是阴差，至于阴差这个身份如何而来，与此次我所要见到的人有很大的关系。
至于阴风，我没有办法控制。它就如同筛子一般，将不需要的东西筛除，没有人情，没有官职压力，只要沾上，必死无疑。
路上三三两两的阴兵小心翼翼的冲我打着招呼，然后窃窃私语的走向远方。我一直提议幽冥加强管理，但是那个女人似乎不当回事，总是偷偷跑去阳间，享受美好生活。
十里处，阴风最繁杂的地方，无迹可寻。运气，成了通过这里的唯一法宝，哪怕来了无数次，依旧不敢说自己有十足把握。
“师父，跟着我，快速通过。”
话音未落，我拔腿就跑，师父愣了一秒，随后低声咒骂着追了上来。
阴风出现，就在师父身旁，神不知鬼不觉，右手急忙向后伸，拉住师父的衣衫，猛然一扽，脱离了阴风的攻击范围。
“吓老子一跳。”我拍着胸脯吐槽着，师父却一拳怼向我，被我灵活躲开。
“MD，老子还没说吓一跳呢。”
为了不在这种事情上纠结，只好大喊:“快跑吧，一会就不是吓那么简单了。”
然后撒腿就跑。
狂奔，不停地狂奔，甚至连回头看一眼师父的时间都没有。当彻底逃出阴风范围时，一屁股坐在幽冥冰凉的地上，回头望着跟死狗一样喘着粗气的师父。
“嘿嘿，师父，行啊，风采不减当年，这都跟得上。”
“滚……你ND，老子……要不是……想见……小南一面，鬼……才跟你来。”
师父如同哮喘一样，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嘿嘿，师父，该走了，别耽误时间。”
“小兔崽子，歇会，不然我的老命怕是撑不到那里，歇会。”
心中有些无奈，我当然知道师父这种懒鬼，来这里是因为小南，毕竟那是他唯一的亲生女儿啊。
歇息片刻，师父终于勉强支撑着站起身，轻轻的扶着我的肩膀说:“走吧，别耽误时间，让那个人等着急了。”
望着前方，那里有最熟悉我的人，有我日思夜想的人，还有支持着我，相信着我的三个女人。
脚步异常沉重，迈每一步似乎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我知道，师父也一样。他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有一个交代，不管这个交代是好是坏。
幽冥二十一里处，是长达九里的黄泉，黄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确实在不停流淌，每一分每一秒。
黄泉之上有一小舟，没有一丝摇晃，如同固定在上面，巍然不动。
小舟之上有四个人影，一立三坐，这四个人影看不清模样，却牵动这我的心，疼痛难忍。
师父知道，我是主角，他只是一个见证者，一个求解多年疑惑的受害者，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眉目纠结在一起。
“爷爷……”
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刺痛，一肚子的话却张不开嘴，说不出口。
小舟上站立着的身影微微一颤，随后又怡然不动，苍老的声音徐徐传来。
“小一，你来了。”
“是啊，爷爷，十五年了。”
“嗯，十五年很长，但是这五年很短，太短了。”
嘴里有些苦，我知道这是眼泪流到了嘴里。这五年的确很短，五年间，我们见过很多面，却一句话都没说。
“爷爷，你后悔过吗？愧疚过吗？”
舟上的人影迟迟没有回答，终于一声叹息传来:“后悔也愧疚。”
“后悔和愧疚似乎没有改变您。”
“错就错在你不该反抗，不该认识藏那个女人。”
“这一切都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从一开始您就跟我说，您认为我会不同意吗？您是我最爱的人。”
“闭嘴。”苍老的声音传来，有些愤怒，有些茫然，甚至有无数中情绪纠缠在一起，无法解开。
“爷爷啊，从一开始您就错了，大错特错，错在不该将这么多人拉进来，错在低估了我对您的感情。”
舟上之人沉默，似乎默认了我说的一切，可他越是默认，我越是心痛，痛的无法呼吸。
“爷爷，您到底想要什么？您改变我的一生，改变我身边人的一生，到底为什么？”
舟上之人如同被雷霆劈中一般，身体抖成筛子，片刻后恢复镇静。
“因为藏，当初我与她有交易，她满足我一件事，我替她守黄泉百年。”
当他说到这里时，下意识的转身向黄泉的另一边看去，我知道他在看谁，他在看那个女人，名字叫藏的女人。
“百年之期一到，我迫不及待的去找她，她却说，没有百年之期一说，一旦答应她，就没有反悔的余地，要一直在这里，到幽冥崩塌，黄泉凝固。”
舟上之人说完似乎已经筋疲力尽，百年的不满不会在几句话之间倾泻，却能让人更加脆弱。
“所以呢？爷爷，您开始布局，开始掌控他人的命运，甚至掌控我的命运，这样就能脱离藏的控制？”
“没错，这一切都是为了自由。你知道吗？小一，茫茫黄泉之上，多孤独，多寂寞。我想重回那阳间，我想活在阳光之下。求求你，小一，你替我守黄泉百年，百年之后我必然回来，解放你。”
情绪崩溃的他跪倒在舟上，由迷茫到愤怒，再到恐惧、委屈，我知道他苦，可那些因他而死的人岂不是更苦。
“爷爷，你选择我，藏同样选择了我，我早已认命，是您自己，放不下，想不开，才闹到如此地步。”
舟上之人再次愣住，猛然回头望去，低声道:“放不下？想不开？哈哈，造化弄人，原来我做的都是无用功。”
我摇了摇头，牵强的笑道:“爷爷，我从来没有拒绝过，我可以守黄泉，不是因为她们三个，也不是因为藏，而是因为我爱您，胜过爱自己。”
“胜过爱自己？胜过爱自己。原来如此，不，我不同意。”可惜，他的嘶吼声，没有人理会。
此时，凭空出现了另一个女子，她傲立于黄泉之上，目光中充满怜爱，一直看着我。
“你想好了？”
慈祥又不失庄严的声音从女子口中传出，我点了点头。
“想好了。”
“不，不要，藏，求求你不要。”爷爷对着叫藏的女子不停哀求，可得到的确是女子的视而不见。她看着我，等待着我与身后之人道别。
我不知道去说些什么，因为我选择了爷爷而不是师父，更不是那三个女人。人生就是如此，哪里有十全十美，只能为了让残缺没有那么伤人而已。
爷爷欲跳入黄泉，却发现动弹不得，空中的藏满脸笑意，冲他摇了摇头。
藏冲我走来，踏空而下，带来一阵香风，我记得这香水还是我给她的，也是我教给她用的。
藏的手掌覆盖住我的头顶，如同昨日，我的手放在那个女孩的头顶上一样。
“藏，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办完，等我找到爷爷，就去陪你。”
意识沉沦，一切都将化为尘土，爷爷、师父还有她们都消失在我面前，我相信，藏会给他们最好的安排。
幽冥三十里，二十一里幽冥路，九里黄泉。我，黄泉代理人，站立在这无尽岁月，只为渡无数屈魂。
思绪飞舞，就算黄泉倾覆，幽冥崩塌，我也不会忘记，那些时光，那些人，那些事。就算时光倒流一万遍，我也不会后悔，那些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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