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三十年前，明心宗还只是一个很小的门派，远远不及如今的规模。我的师傅，也就是寒风派的掌门俞成连，他在下山历练时结识了明心宗现在的长老——明夜。不过那个时候明夜还不是长老，他只是一个普通弟子。”楚云崖说到这儿，突然望向萧然，话锋一转，“你要不坐到榻上来，夜里凉。”
“不用——”
“上来。”楚云崖的语气不容置疑。
萧然本想拒绝，但见楚云崖坚持，他也没犹豫太久就一骨碌爬到榻上。大学里串寝又不是没和别人挤过一张床，这么想他就释然了。被子里很舒服，虽然魔尊的身体不惧寒冷，但是他也感受到了温暖的环境下皮肤适度的舒张。
“你前几天守夜的时候睡的哪儿？”楚云崖问。
“我没睡。”萧然满不在乎道，“不过我不是凡人，不睡也无所谓。”
楚云崖的脸瞬间拉长：“算了，今晚不讲，明日再议。你先睡觉。”
“我不——”萧然举双手抗议，“你都把我的好奇心勾起来了，继续讲呗。我就说明夜不是个普通人，没想到居然和明心宗有关系。哎等等，你干什么——”
榻头的蜡烛被楚云崖熄灭，整个房间刹那间陷入黑暗。萧然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一双手就直接将他按到枕头上，对方的发丝垂落至他的脸颊，弄得他痒痒的。接着，他整个身子也被被子盖住，只露出一个脑袋。
“睡觉。”楚云崖安顿好他后，在另一侧躺下。
萧然没有出声。安静了一会儿后，他不死心地用脚趾点了点那人的背脊，问道：“楚大公子，讲讲嘛。”
没有反应。
“你不说完我睡不着。”
“我想听。”
依旧没有反应。
萧然不甘心，左右磨蹭，怎么也不肯安分。终于，楚云崖翻了个身，忍无可忍地坐了起来：“说睡觉就睡，没得商量。”
萧然憋了一肚子的好奇，这个时候让他睡觉真的等于要他的老命。但是想想楚云崖刚好不久，也不宜在这会儿占用他的休息时间，他只好作罢。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反复浮现出上峰城相遇时明夜与蜘蛛精缠斗的场景，又像是故意要跟楚云崖做对似的，萧然翻过去又翻回来，被子被他蹭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在安静的夜晚被格外放大。正当萧然打算认命去梦周公时，他突然听到对面传来楚云崖低缓的声音。
“后来我师父就和明夜相约一起游历，两人相交甚好。也就是那个时候，明夜在游历途中遇到契机。但这个契机是什么，师父没有告诉过我。我只知从那时起，明夜将明心宗的心法提高到了可以影响人心智的地步。”
萧然顿时忍不住笑出声：“你还是讲了。”
那头楚云崖的声音里压着恼意：“还不是看你一直睡不着。”
“你讲完我就睡，我保证。”萧然立刻安分下来。
楚云崖这才继续：“游历结束后，两人就此道别，各自回了自己的门派。因为心法的缘故，明夜回去后一跃成为了明心宗的长老，明心宗被他发扬光大。寒风派也因此和明心宗一直维持着较好的关系。直到十年前，仙盟大会在寒风派举行，明夜来寒风派客座——”
萧然心想，多半是这里出了什么变故。
果然，楚云崖的声音逐渐变冷：“仙道百家的排行都是通过仙盟大会上的比试排出来的。那一年，明夜带领的明心宗就是一匹黑马，杀出重围，进入了寒风派设置的阵地。然而就在最后一场，明夜忽然发难，走火入魔。”
萧然没忍住，呼吸一滞。
“我们至今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竟让寒风派弟子互相厮杀起来，有的甚至受了重伤。好在师父及时控制住了局面。但是明夜陷入癫狂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师父本想让明夜当着仙道百家给个解释，他就大度不计较了，谁知明夜二话不说就丢下众人离开了。这一走就是十年，江湖上再也没人看到过他，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
“怪不得南月查不到他的真实身份。十年时间毫无踪迹，该遗忘的都被遗忘了。”萧然思索道，“不过小九跟我说你们寒风派一直和明心宗关系不错，发生了这种事都还不错吗？”
楚云崖道：“因为走的只是明夜一个，明心宗宗主很快来赔了罪，还送了不少珍宝药材。毕竟一边是明心宗长老走火入魔，一边是稳居第一的寒风派差点不敌对手，传出去对两派的名声都不好，所以两派协力压了下去。这件事后辈们都不清楚了，我也是因为那时刚刚到寒风派，亲眼目睹了才知道的。”
萧然已经有了些眉目：“有可能这些年他一直在魔界。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这一个月以来他突然在上峰城大把大把地赌魔晶石，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切。你可知，他拿那么多魔晶石做什么？魔晶石里面蕴含的是魔气，修士又用不了，我实在猜不出他的用途。”
“我也不清楚，但是这件事应该和明心宗脱不了关系。”楚云崖内心不安，“安堂镇还是明心宗的地界，受制于人，我们要尽快动作。”
虽然说是要尽快动作，但是第二天两人竟同时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昨天发生了一系列意外，又加上两人议事到深夜，快要到早晨才睡着。所以当一整个上午过去，陆谨行尝试了无数次敲门未果后，他不再等待，直接将门撞开。然而即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两人一同从榻上坐起的场景仍然深深刺激了他的眼球。
“你们两个……”陆谨行实在看不下去了。但是这又是别人的私事，他不好妄做评价，只能支支吾吾半天，开不了口。
“不是，你想错了。”萧然哭笑不得，一边穿衣服一边要翻身下榻，“楚云崖就是看我坐着冷，让我在榻上躺一下而已。嘶——脚抬一下，你压到我了！”
陆谨行心想如果你的黑眼圈没有那么深，被子和衣服没有那么凌乱，可能还稍微有点说服力。这套说辞唬小九还成，唬他就算了。
“你还能走路吗？”萧然已经穿戴整齐后，站在榻前帮着双手不便的楚云崖更衣。
“可以。”
门口的陆谨行默默地别过脸，不忍细看。一听到这两句话，一颗悬着的心更是沉了几分。
他楚师兄和男人在一起就算了，为什么还是下面那个！那可是楚师兄啊！
然而当事人并不知道陆谨行的脑洞早已跑出了十万八千里远。事实上萧然和楚云崖是这样打算的：敌暗我明，过于被动，他们打算主动诱敌出击。
昨夜两人就商量好了计策，今天他们一起出门，在安堂镇的闹市街口去晃一圈，散播明夜重出江湖的传言。而暗地里，萧然昨夜已在睡前密折通知南月，让他带着明夜去陨魔岭附近寻找柳弯弯、三尾、陈馥郁等人。一旦有不明人士出动，要拦截明夜，他们几人就立刻返回魔界。好歹魔界是萧然的地盘，只要回去了，主动权就在自己手里。一个上午的时间，足够南月离开安堂镇了。
萧然倒是想要看看，明夜背后牵出的势力，到底是谁。
“还是我扶着你吧。”萧然心想昨晚楚云崖摔的那下一定不轻。
“好。”楚云崖没有拒绝。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不让后厨给你们做饭吗？”陆谨行看着两人一起走出房间，上前追问。
“好不容易来一趟安堂镇，我和楚公子出去逛逛。”萧然手挽着楚云崖的胳膊，朝陆谨行粲然一笑，“今天白天，可能到晚上你都不用管我们了。”
陆谨行两眼一抹黑，差点晕过去。
虽然靠近陨魔岭，但是这些年来安堂镇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人民仍然安居乐业，街头巷尾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萧然和楚云崖走到一家茶楼前，听闻一个说书先生恰好在讲十年前的那场仙盟大会，便一道走了进去，选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坐下。
“遥想十年前，明夜大师的心法横空出世，连寒风派都差点无从抵挡。”说书先生讲到高潮处，情难自己，唾沫横飞，手中的折扇大开大合，端是一派豪气。
“只可惜，这惊艳四座的人物自那时起就突然消失了。有人说是因为心法与正道不和，明夜从此与魔界之人为伍；有人说是明夜与俞成连交恶，为了避免两派针锋相对而主动隐退；也有人说是因为有心怀不轨之人觊觎明夜的心法，于是对他四下追杀。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此人再也没出现过了，可悲，可悲！”
就在众人陷入一片哀叹声时，一名红衣男子突然放下手中的茶杯，瓷器与桌面相碰，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此言差矣。明夜最近在魔界出现过，本人亲眼所见。”
说书先生被意外打断，脸色瞬间涨红：“你是谁，在这儿打什么岔？”
萧然不以为然：“怎么，你还不准我说话了？”
“你——”
“唉，先生别急。不如我们听听这位小兄弟讲讲。”有人劝道。
“就是就是。”人群中不断有声音附和。
说书先生顿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然顺势走到台上。魔尊的壳子本来就好看，再加上他不经意间爆了个猛料，这下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到了他身上。萧然对这个效果很满意，气氛差不多到了，他便开始讲了起来。
“本人不才，散修一个，前段时间因为陨魔岭封印异动被卷入魔界，就是在那里见到了明夜。我之前没见过明夜本人，不知其相貌，不过那名男子自称为明夜。”
说书先生颇为不屑：“自称为明夜就是本人了？那我还可以冒充明夜大师呢。”
萧然一点也不着急，半真半假地将事情说出来：“我再与大家详细讲讲那名男子吧。说实在的，他长得一点都不起眼，放在人群里都能被淹没。那张脸总是没有表情，但是却非常镇定。当时有一个蜘蛛精与他对峙，他念了个咒语，那蜘蛛精就直接倒地了。”
人群中突然有人问道：“你是在魔界哪里见到的他？”
“上峰城。”
“他那时在做什么？”
“在赌场赌钱。”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萧然摆摆手，“魔界发生了动荡，妖魔暴走，我就逃回来了。不知道明夜有没有回人界。”
萧然的话像一枚炸弹，丢进人群后，炸出了一大片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说完，他也不再理会台下的反应，大步走了下去。
“怎么样？”萧然将头凑到楚云崖跟前，悄声问道。
“刚刚问你那人，是明心宗的。”楚云崖神色冷厉，“接下来他一定会跟踪我们。”
萧然点头：“按原计划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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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上来。”楚云崖的语气不容置疑。
萧然本想拒绝，但见楚云崖坚持，他也没犹豫太久就一骨碌爬到榻上。大学里串寝又不是没和别人挤过一张床，这么想他就释然了。被子里很舒服，虽然魔尊的身体不惧寒冷，但是他也感受到了温暖的环境下皮肤适度的舒张。
“你前几天守夜的时候睡的哪儿？”楚云崖问。
“我没睡。”萧然满不在乎道，“不过我不是凡人，不睡也无所谓。”
楚云崖的脸瞬间拉长：“算了，今晚不讲，明日再议。你先睡觉。”
“我不——”萧然举双手抗议，“你都把我的好奇心勾起来了，继续讲呗。我就说明夜不是个普通人，没想到居然和明心宗有关系。哎等等，你干什么——”
榻头的蜡烛被楚云崖熄灭，整个房间刹那间陷入黑暗。萧然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一双手就直接将他按到枕头上，对方的发丝垂落至他的脸颊，弄得他痒痒的。接着，他整个身子也被被子盖住，只露出一个脑袋。
“睡觉。”楚云崖安顿好他后，在另一侧躺下。
萧然没有出声。安静了一会儿后，他不死心地用脚趾点了点那人的背脊，问道：“楚大公子，讲讲嘛。”
没有反应。
“你不说完我睡不着。”
“我想听。”
依旧没有反应。
萧然不甘心，左右磨蹭，怎么也不肯安分。终于，楚云崖翻了个身，忍无可忍地坐了起来：“说睡觉就睡，没得商量。”
萧然憋了一肚子的好奇，这个时候让他睡觉真的等于要他的老命。但是想想楚云崖刚好不久，也不宜在这会儿占用他的休息时间，他只好作罢。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反复浮现出上峰城相遇时明夜与蜘蛛精缠斗的场景，又像是故意要跟楚云崖做对似的，萧然翻过去又翻回来，被子被他蹭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在安静的夜晚被格外放大。正当萧然打算认命去梦周公时，他突然听到对面传来楚云崖低缓的声音。
“后来我师父就和明夜相约一起游历，两人相交甚好。也就是那个时候，明夜在游历途中遇到契机。但这个契机是什么，师父没有告诉过我。我只知从那时起，明夜将明心宗的心法提高到了可以影响人心智的地步。”
萧然顿时忍不住笑出声：“你还是讲了。”
那头楚云崖的声音里压着恼意：“还不是看你一直睡不着。”
“你讲完我就睡，我保证。”萧然立刻安分下来。
楚云崖这才继续：“游历结束后，两人就此道别，各自回了自己的门派。因为心法的缘故，明夜回去后一跃成为了明心宗的长老，明心宗被他发扬光大。寒风派也因此和明心宗一直维持着较好的关系。直到十年前，仙盟大会在寒风派举行，明夜来寒风派客座——”
萧然心想，多半是这里出了什么变故。
果然，楚云崖的声音逐渐变冷：“仙道百家的排行都是通过仙盟大会上的比试排出来的。那一年，明夜带领的明心宗就是一匹黑马，杀出重围，进入了寒风派设置的阵地。然而就在最后一场，明夜忽然发难，走火入魔。”
萧然没忍住，呼吸一滞。
“我们至今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竟让寒风派弟子互相厮杀起来，有的甚至受了重伤。好在师父及时控制住了局面。但是明夜陷入癫狂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师父本想让明夜当着仙道百家给个解释，他就大度不计较了，谁知明夜二话不说就丢下众人离开了。这一走就是十年，江湖上再也没人看到过他，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
“怪不得南月查不到他的真实身份。十年时间毫无踪迹，该遗忘的都被遗忘了。”萧然思索道，“不过小九跟我说你们寒风派一直和明心宗关系不错，发生了这种事都还不错吗？”
楚云崖道：“因为走的只是明夜一个，明心宗宗主很快来赔了罪，还送了不少珍宝药材。毕竟一边是明心宗长老走火入魔，一边是稳居第一的寒风派差点不敌对手，传出去对两派的名声都不好，所以两派协力压了下去。这件事后辈们都不清楚了，我也是因为那时刚刚到寒风派，亲眼目睹了才知道的。”
萧然已经有了些眉目：“有可能这些年他一直在魔界。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这一个月以来他突然在上峰城大把大把地赌魔晶石，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切。你可知，他拿那么多魔晶石做什么？魔晶石里面蕴含的是魔气，修士又用不了，我实在猜不出他的用途。”
“我也不清楚，但是这件事应该和明心宗脱不了关系。”楚云崖内心不安，“安堂镇还是明心宗的地界，受制于人，我们要尽快动作。”
虽然说是要尽快动作，但是第二天两人竟同时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昨天发生了一系列意外，又加上两人议事到深夜，快要到早晨才睡着。所以当一整个上午过去，陆谨行尝试了无数次敲门未果后，他不再等待，直接将门撞开。然而即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两人一同从榻上坐起的场景仍然深深刺激了他的眼球。
“你们两个……”陆谨行实在看不下去了。但是这又是别人的私事，他不好妄做评价，只能支支吾吾半天，开不了口。
“不是，你想错了。”萧然哭笑不得，一边穿衣服一边要翻身下榻，“楚云崖就是看我坐着冷，让我在榻上躺一下而已。嘶——脚抬一下，你压到我了！”
陆谨行心想如果你的黑眼圈没有那么深，被子和衣服没有那么凌乱，可能还稍微有点说服力。这套说辞唬小九还成，唬他就算了。
“你还能走路吗？”萧然已经穿戴整齐后，站在榻前帮着双手不便的楚云崖更衣。
“可以。”
门口的陆谨行默默地别过脸，不忍细看。一听到这两句话，一颗悬着的心更是沉了几分。
他楚师兄和男人在一起就算了，为什么还是下面那个！那可是楚师兄啊！
然而当事人并不知道陆谨行的脑洞早已跑出了十万八千里远。事实上萧然和楚云崖是这样打算的：敌暗我明，过于被动，他们打算主动诱敌出击。
昨夜两人就商量好了计策，今天他们一起出门，在安堂镇的闹市街口去晃一圈，散播明夜重出江湖的传言。而暗地里，萧然昨夜已在睡前密折通知南月，让他带着明夜去陨魔岭附近寻找柳弯弯、三尾、陈馥郁等人。一旦有不明人士出动，要拦截明夜，他们几人就立刻返回魔界。好歹魔界是萧然的地盘，只要回去了，主动权就在自己手里。一个上午的时间，足够南月离开安堂镇了。
萧然倒是想要看看，明夜背后牵出的势力，到底是谁。
“还是我扶着你吧。”萧然心想昨晚楚云崖摔的那下一定不轻。
“好。”楚云崖没有拒绝。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不让后厨给你们做饭吗？”陆谨行看着两人一起走出房间，上前追问。
“好不容易来一趟安堂镇，我和楚公子出去逛逛。”萧然手挽着楚云崖的胳膊，朝陆谨行粲然一笑，“今天白天，可能到晚上你都不用管我们了。”
陆谨行两眼一抹黑，差点晕过去。
虽然靠近陨魔岭，但是这些年来安堂镇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人民仍然安居乐业，街头巷尾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萧然和楚云崖走到一家茶楼前，听闻一个说书先生恰好在讲十年前的那场仙盟大会，便一道走了进去，选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坐下。
“遥想十年前，明夜大师的心法横空出世，连寒风派都差点无从抵挡。”说书先生讲到高潮处，情难自己，唾沫横飞，手中的折扇大开大合，端是一派豪气。
“只可惜，这惊艳四座的人物自那时起就突然消失了。有人说是因为心法与正道不和，明夜从此与魔界之人为伍；有人说是明夜与俞成连交恶，为了避免两派针锋相对而主动隐退；也有人说是因为有心怀不轨之人觊觎明夜的心法，于是对他四下追杀。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此人再也没出现过了，可悲，可悲！”
就在众人陷入一片哀叹声时，一名红衣男子突然放下手中的茶杯，瓷器与桌面相碰，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此言差矣。明夜最近在魔界出现过，本人亲眼所见。”
说书先生被意外打断，脸色瞬间涨红：“你是谁，在这儿打什么岔？”
萧然不以为然：“怎么，你还不准我说话了？”
“你——”
“唉，先生别急。不如我们听听这位小兄弟讲讲。”有人劝道。
“就是就是。”人群中不断有声音附和。
说书先生顿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然顺势走到台上。魔尊的壳子本来就好看，再加上他不经意间爆了个猛料，这下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到了他身上。萧然对这个效果很满意，气氛差不多到了，他便开始讲了起来。
“本人不才，散修一个，前段时间因为陨魔岭封印异动被卷入魔界，就是在那里见到了明夜。我之前没见过明夜本人，不知其相貌，不过那名男子自称为明夜。”
说书先生颇为不屑：“自称为明夜就是本人了？那我还可以冒充明夜大师呢。”
萧然一点也不着急，半真半假地将事情说出来：“我再与大家详细讲讲那名男子吧。说实在的，他长得一点都不起眼，放在人群里都能被淹没。那张脸总是没有表情，但是却非常镇定。当时有一个蜘蛛精与他对峙，他念了个咒语，那蜘蛛精就直接倒地了。”
人群中突然有人问道：“你是在魔界哪里见到的他？”
“上峰城。”
“他那时在做什么？”
“在赌场赌钱。”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萧然摆摆手，“魔界发生了动荡，妖魔暴走，我就逃回来了。不知道明夜有没有回人界。”
萧然的话像一枚炸弹，丢进人群后，炸出了一大片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说完，他也不再理会台下的反应，大步走了下去。
“怎么样？”萧然将头凑到楚云崖跟前，悄声问道。
“刚刚问你那人，是明心宗的。”楚云崖神色冷厉，“接下来他一定会跟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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