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_鬓边有朵栀子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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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常家小姐站在窗前,笑说:“二哥来瞧苏州娘姨的闺女,庞儿若剥壳的鲜荔枝,水滋滋。”

  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窗槅,照在另个高大男人半边脸上,微凝目,半明半暗地闪烁。

  冯栀踮脚掐朵又白又肥的栀子花,簪在鬓边,无意瞥见窗边的他。

  那年,她十七,他三十。

  “口甜尾毒,腻粉腰,穿花度柳飞轻盈,粘絮寻香滚团绒,小小微躯能负重,透透薄翅会乘风,是甚麽?”

  “黄蜂?”冯栀气息凌乱,挟紧他精壮的腰身。

  他俯首种下胭脂记:“是你!”

  备注:

  剧情肉,不是纯肉!入坑需谨慎。

  猪猪每满五百加更

  特殊情况会微博请假,我会尽量保持日更。

  第壹章冯姑娘

  《月光奏鸣曲》从琴房的窗牖传出,显然是新学,弹的很生涩,冯栀想,她站在廊下,百无聊赖睨向院墙伏满的爬山

  虎。

  琴声断裂的间隙,有风飞过叶子掀起绿海,一只黄莺儿婉转歌唱。

  四月时,春光正盛。

  冯栀收回视线,垂首看自己的脚,布鞋半新不旧,穿久了,虽刷洗干净,鞋面一圈难免泛起黄渍,清水白线袜的袜口失

  了弹性,松裹足踝,走长路会往脚底滑,直至塞满鞋子顶和脚趾间仄逼空余,像金蚕脱壳,感觉很奇怪,有点可怖。

  这也是她等在此的原由,练琴的是常家五小姐毓贞,受新思想冲击,有众生皆平等的觉悟,每逢在校园遇见她,总相邀搭

  车一起归府。

  冯栀却觉太打眼,能避则避,进女校读书的机会薄如蝉翼,经不起谁在背后私拆暗算,若不为袜子松脱缘故,她宁愿自己

  走着回去。

  但听身后嘎吱门响,常毓贞同教她钢琴的薛小姐一道走出,薛小姐很热情,拉着毓贞又说好会儿话,才惜别地辄返进了琴

  房。

  “真的很烦恼。”毓贞垮下脸,边走边朝冯栀抱怨:“她今总算露出狐狸尾巴,想通过我结识二哥,喛,二哥那样的人,

  怎会看得中她呢!”

  薛小姐家境是好的,兄弟为官,长辈也很开明,虽未出洋,却也去香港教会学校读了几年书,弹得一手好钢琴,只是岁数

  大了,又不能找英国人、法国人、犹太人、印度人这些凹眼高鼻的洋人,也没遇见称心如意的世家子弟,说白了家里急她自己

  更急,灰溜溜回来急等待嫁,却也高不成低不就地拖至今。

  “你说她漂亮麽?”毓贞皱起鼻子问。

  薛小姐爱穿贴身旗袍,显出熟透的木瓜乳和两瓣肉臀线条,可媲美月历牌女郎。

  冯栀抿嘴唇:“身段匀称,很会穿衣打扮,气质迷人。”气质这东西,往往会让人忽略面貌平庸,类似于一白遮三丑的效

  用。

  毓贞凑近她耳边,嗤嗤笑起来:“她都二十七了。”而她和冯栀才十八岁,九年如隔大江大河,薛小姐在她眼里已日薄西

  山。

  想想再添一句:“我听说薛小姐原来不是大胸脯,屁股也不肥圆,是在香港时被洋人又咬又揉弄大的。”

  冯栀听得脸庞红通通:“这怎麽会?!”

  毓贞神秘道:“是真的,四哥不是上月新娶麽,四嫂长得清秀,就是身材板板没起伏,娘忧心她生养,大嫂说无妨,四哥多

  吃吃揉揉就会发身的。她们以为我睡熟了,才敢这麽说。她们还说......”

  冯栀抬眼已走出校门,常家的黑色轿车前,林家七少爷在和车夫说话,她忙道:“我先走一步。”

  毓贞愣了愣,出声唤:“你走甚麽走?一起回家呀!”却见她已经拐过街口路灯消失不见。

  也才发现林清轩不知何时走近身边,脸庞一烫:“你甚麽时候来的?把冯栀都吓跑了。”

  她(他)俩自幼订下亲事,如今都在各自学校读书,闲来也会见见面,看场电影甚麽的。

  林清轩有双桃花眼,同他额头花尖一样出色。

  不过当下流行人才老诚稳重,油头粉面小生模样不若往年吃香,遂常戴副茶色边的眼镜遮挡。

  他喛一声:“我又不是老虎,会吃了她不成。”

  冯栀看着黑色轿车后端喷出大团尾气,渐行渐远,心底方显轻松,她放缓脚步,正路过十六铺码头,笛声长鸣送来一船渡江

  客,一个老妇坐在路边小炉小锅卖油墩子。铁丝笼里放着煎好几个,五六伶人缩紧水袖围簇过来,不要现成的,非要现煎,不

  要甜豆沙馅,要荤馅肉多些,白萝卜丝要少不加葱花,价钱却不肯多添。

  老妇手没停,却操着姑苏话抱怨:“个个夭寿哦,戏子嘎难搞。”欺他们听不懂。

  冯栀嗅着油滋滋的香味,半蹲把指尖塞进鞋后跟,勾起袜沿拉上足踝,呼口气才起身,一个穿西装的瘦削男子近前笑

  缠:“小姑娘卖相灵额,想当明星哇?想拍电影哇?”

  冯栀佯装没听见,不理不睬走横马路往街对面去,对面一排洋行前停满黄包车,她问到淮海路雁荡路几钱,拉车的开口要十

  元,估摸着砍半去最低也得四元,她觉得物价又比往年翻涨了,也没真心想坐,仰颈觑眼看钟楼,时辰还早,便摆摆手,继续

  往前走,百步后有个电车站,还是乘电车最划算。

  路过个瓷器店门前,伙计把些过时的花瓶摆在地上减价处理,冯栀看了会儿,皆仿古的花瓶,有粉彩桃花长颈瓶,孔雀蓝胆

  式瓶,霁红釉梅瓶,各种形状青花瓷瓶儿,还是极美的,不晓当初怎没售出去,搁得过久,有了旧痕迹,没玻璃柜台里摆设得

  鲜暄亮丽,只好路边站。

  她想起薛小姐,何尝不似一只人形的旧花瓶呢。

  “要麽,半卖半送哩!”伙计看她穿着半新不旧的红蓝灰格子旗袍,懒洋洋地招呼。

  冯栀摇摇头,忽听“当当当”地响,由沉远到清脆,是电车进站的声音,黑漆漆铁栅栏打开来,站上不过寥寥几人,欲要

  关阖,却见个年轻姑娘招手跑来,袖子往下捋,露出一截滚白的胳臂,青春,鲜活而饱满的生命,值得人来等待。

  冯栀喘着气听到铁栅栏在自己背后“呱嗒”阖拢,卖电车票的看向她:“五角钱。”

  冯栀从布包里掏出个灰皮面的乘车证递过去,卖电车票的接过翻开看,神情有些吃惊,也没说甚麽,照旧还给她,却没再索

  票了。

  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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