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被埋藏之物终会重见天日(9)_一派之长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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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被埋藏之物终会重见天日(9)

  “怎、怎么办?”

  在半晌的对峙和沉默后,某名青花帮弟子出声。他望向身边的同伴,好像他会知道答案似的。

  “管这么多干嘛?动手吧!那可是黄金十两啊!”另一名青花帮弟子高呼。

  “那这娘们怎么办?”

  最先询问的那名青花帮弟子追问。

  “打倒就是了!”刚才高呼的回答说,他自己却没有动作。

  “你先上?”

  “不,你先上!”

  “咦,为什么是我?你先上!你刚才喊得最大声耶!”

  “那大家一起上吧!区区一个小娘们你们怕什么呢?上吧!”

  “上就上!”

  一群蠢材!看着互相推搡的弟子们,张碧落嘴角一阵抽搐。他知道女孩未知的实力震慑了他们,同时提醒了他们想要得到“黄金十两”也得先保住性命的现实。

  “一群废物!”

  张碧落怒骂一声,忍无可忍。

  眼见女孩饶有兴味地勾起嘴角看着他们在上演的闹剧,怒火便沿着食道上涌,灼烧着他的思绪。

  最终,他决定自己亲自出马。

  大概是认为墨家的兵器奈何不了对方──那东西太耗费灵气了──他将之卸下放在地上,然后解下背在身后的长弓,从侍奉在旁的那名弟子手上要来箭囊挂到背上。

  雪麒麟爱理不理地观看着,没有阻止对方更换装备。

  “那就让张某见识见识姑娘的功夫了。”

  准备妥当后,张碧落拱拳冷声说道。

  “哦,随便你吧。”

  雪麒麟没所谓地耸了耸肩。

  被人轻视至此,尤其对方还是一个貌似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张碧落的血性被激发了出来。

  他哼了一声,挽弓就是一口呵成地连续四箭射出。

  咻咻咻咻──!

  四箭几乎首尾相衔如长蛇般袭向女孩。

  它们又快又急,一下子就奔至女孩的眼前。然而,就在“箭蛇”快要击中目标时,它突然爆炸般散开,划着漂亮的弧线从四个角度周时吻向女孩。

  青花帮弟子都被这没有预兆的变化惊在原地,而女孩却连眼皮都没有抖一下。

  下一瞬间,这四支箭尽数被击落。

  那一闪即逝的苍蓝色辉芒精准地击毁张碧落的箭,在黑暗中留下一阵流光残影。女孩甚至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啧!”

  张碧落用力咋舌,再次撑出漂亮的满弓,瞬息不停地射出大量箭矢。

  眨眼间,整个天空就被箭矢所铺满。

  密集的破风声不绝于耳,箭雨洒向女孩。

  面对这种数量的箭矢,女孩理应只有躲避一途,但最后出演的一幕却与刚才大同小异。

  飞箭好似碰壁了似的。

  它们在靠近到一定距离后,就在被一阵苍蓝色的光芒所击落弹飞,密密麻麻地扎满了医馆的院子,唯有女孩所在之处完整无损。

  女孩的身子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射不穿吧?”女孩笑了起来。

  眼见情况如此,任谁能够明白落于下风的是张碧落。

  张碧落不甘心,手腕再次伸向斜挂在背后的箭囊,却摸了个空。原来箭都在刚才全部射出去了。

  “箭!”

  他朝身旁的弟子伸手,后者却呆若木鸡。

  “废物!”

  烦躁不已的张碧落怒吼一声,直接把自己的爱弓丢在一旁,再次架起墨家的兵器。

  然后,光芒喷吐。

  巨大的光柱有如缺堤的洪流,自那黑漆漆的兵器炮口倾泄而出,宛如巨兽般张嘴朝女孩一口咬下。

  女孩终于有了动作。

  她挑了挑眉毛,手掌摊展在嘴巴前。一团火焰随即在她掌心燃起,在少女轻轻吐气的吹动下,化为火焰的激流冲天射日,有如巨人喷出的血柱。

  白色的光辉和火焰在空中激烈相撞,爆荡出阵阵冲击,如狂风般吹得人们衣袖猎猎翻飞,建筑摇摇作响。

  那道火焰虽然不如齐绮琪的霸道,但威力却极其巨大,不费吹灰之力就吹灭了白色的光芒,轰雷般撞向张碧落所在之处。

  “唔──!”

  眸子被火焰染红的张碧落在千钓一发间往旁跃出,及时躲避了火焰的直击,但是右手的衣袖被擦身而过的焰流烧成飞灰。他撞落在旁边民房的仓库里,掀起一阵灰尘。

  失去目标的火焰激流擦过张碧落所在的建筑屋顶,洞穿了铺在天幕的沉厚乌云。

  看着自云层空洞间露出的那一轮孤月,看着满天火屑纷飞,那一刻青花帮弟子终于理解到,自己的帮主根本就不是女孩的对手,两人根本存在于不同的世界里。

  “透镜的原理吗?纯粹的灵气放射,这已经是术式兵器了吧……该死的墨未央,竟然搞出这么恐怖的玩意。那已经有着与天境等同的威力了吧……”

  而令人畏惧的女孩却呢喃着奇怪的句子,完全不在意张碧落的生死。由始至终,她都没有把这名地境男人当作一回事。

  从她口中听见她对其他事物给出“恐怖”的评价,叫人颇有几分嘲讽之感。

  忽然,一阵翻找东西的杂乱声音响起。

  张碧落爬出混杂着砖块和杂物的瓦砾堆中爬出,撑着身体站起身来。女孩的目光紧接着投注落在他脚旁的墨家兵器上。

  “这种东西还是毁了比较好吧。”

  她嫌恶地哼了一声,一弹手指。

  伴随着一阵苍色蓝的电芒闪过,那墨家的兵器就被俐落地斜切成两截,断面还透着通红的光芒,在闪烁着电弧的同时冒着阵阵烟丝。

  没有人能够具体看见事情的发生。

  待他们意识过来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怪物……”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受此鼓动,某名青花帮弟子转身连滚带爬地转身逃去。有一便有二,霎时间在场数十名的青花帮弟子都心生退意,不约而同地转身,想要紧跟那名弟子的脚步逃离此处。

  仅仅是几秒过去,他们就通通消失在巷子的彼端,再也看不见了。

  “呃,逃得挺快的嘛……”

  女孩不禁目瞪口呆,傻眼地如此说道。

  张碧落也没想到他们会逃得这般干脆,一时呆在原地没有动作,直至女孩又把视线射在他身上为止。

  “张碧落,现在该跟你算算帐了。”

  女孩语气平淡。

  毫无起伏,也不带任何感情,却使张碧落心里一寒,僵住了身体。他正欲张嘴回话之际,女孩突然从视野里消失,只在原处逗留模糊的残影。

  然后,薄荷般清香便扑鼻而来。

  雪麒麟转瞬之间就逼近到他的极近处。

  张碧落的眸子倒映出那一袭发丝有如拨墨般纷飞撩乱的画面,其中那一对近在眼前的两珠明黄色深不见底。

  “坦白说,你们的爱恨情仇、小打小闹我不想管,不过……

  “你……”

  “刚才打伤我的小七的,是那一只手呢?”

  精致的小脸渐渐扭曲,眸子深处点缀着一点腥红。女孩歪起脑袋来,飘落的侧丝如帘般遮住了她半张脸。

  本能在大声警告着,张碧落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阴阳鲤’……雪麒麟……”

  “你啊,答非所问呢。”

  雪麒麟不满地皱了皱鼻子,那副模样天真澜漫极了。可是,张碧落的眼角余光却注意到她手上正握住那把沉重的大剑。

  “算了,随便剁掉一只吧。”

  随口说出这句话的雪麒麟似乎很满意般得意地频频点头。

  紧接其后──

  张碧落看见鲜血如花般在空中绽放。

  而那痛不欲生的悲鸣声,则是在几秒过后响彻天际。

  ***

  外面传来难以想象的响声。

  冢若幽将这些声音都听在耳里,却无暇细想。

  她仅仅是要分辨清楚谢南风所中的毒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估计是在千钓一发之间谢南风本能地作出回避的原因吧,谢南风腹部所受的刺伤并不深,也没有命中要害,只要作出清创处理,再上金创药包袱好问题就不大了,而冢若茗已经接手相关的工作。

  真正严重的问题是,这个伤口边缘明显腐烂发紫,深紫近黑,是典型的中毒迹象,而且毒素已经开始侵蚀四周,自伤口渗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

  “这究竟是……什么毒……?”

  一边指使自己妹妹清去中毒的腐肉,冢若幽的眉头深深蹙起。想要解毒就必须要搞清楚所中之毒的类型,可是她却判断不出所以然来。

  看来像是砒霜中毒。

  但是,冢若幽已经用银针试过。

  结果是银针没有变黑,证明不是砒霜毒。

  “那个……老先生,你有什么线索吗?谢公子究竟中的是什么毒?”

  冢若幽察觉谢南风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心里一阵焦急。她转脸朝向站在自己稍后处观察这边的余瀚池,希望开始获得些许线索。

  “这个……”

  余瀚池把目光转向身旁的红衣少女。早前,他因为沉溺在悔恨和愤怒之中,几乎没有听清楚先前那位大夫说过什么。

  “冢姑娘,先令尊应该治过谢知府吧?”

  齐绮琪也不再推搡责任,稍微迟疑了一下后,便婉转地以这个问题切入。

  冢若幽听到这个问题,瞬间就呆住了。她嘴巴好几次开合,最终才无比艰难地挤出“是”这个字。

  然后,她便若有所觉般瞪眼抬头。

  “……难道?”

  “是的,谢公子所中之毒似乎和谢知府一样。是药谷的某种奇毒。”

  一刹那,冢若幽猛地转头望向已经奄奄一息的谢南风,同时她掩住嘴巴后退了几步,呆滞地轻喃着“怎么会……”这几个字。

  她看起来动摇极了。

  齐绮琪曾经从雪麒麟口中知悉冢若幽父亲和前知府大人之间所发生的那一件事,能够多少明白冢若幽当下的心情。

  所谓的命运弄人,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吧……齐绮琪心想,幽幽地深了口气。

  可是,人命关天。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让冢若幽去整理心情了,齐绮琪尽管于心不忍,但还是再度开口说:

  “冢大夫,先令尊曾经说过自己有办法解毒,对吧?”

  “可是……这……不对……”

  冢若幽摇着头,语无论次。她的表情相当混乱纠结,数种表情混杂在其中糊成一团。

  “姐姐?”

  冢若茗担心地喊了自己姐姐一声,后者呆呆地望了她一眼,又是一阵欲言又止。

  “齐姐姐,这是……”

  刚在宫天晴帮助下包扎好手臂伤口的水云儿靠近过来。她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所以向齐绮琪提出疑问。

  齐绮琪侧头凑到她的耳边,简略地把要点告诉了她。

  “这样啊……”

  水云儿小声叹息,望向冢若幽的眼神多了些许未明的神色。她走上前去,轻轻拍冢若幽的肩膀一下。

  冢若幽满脸混乱地回过头来。

  “冢大夫你好,我叫水云儿。”水云儿笑意盈盈地自我介绍。

  她温顺清柔的笑容与此时此地的沉重气氛有点格格不入。“水妹妹?”齐绮琪不明白水云儿的意思,试着喊唤了她一声。

  水云儿回头报以一笑,然后又重新面向冢若幽。

  “谢南风──谢公子是我的朋友,我能请冢大夫救救他吗?”

  “我……”冢若幽垂头咬着下唇,声音突然变得,“这种毒……无药可救。”

  “是呐。”

  水云儿的笑容染上苦涩,一度逗留在谢南风脸上的神色略显惆怅。

  “但是,如果你不救他,他一定活不下去的哦,对吗?”

  说毕,她那对水色的眸子又再清晰地倒映出冢若幽呆住的表情──她正动摇不己地瞪大眸子。不知道是不是冢若幽眼皮本来就薄,眼窝就深之故,她眼睛相当地迷离,像是度上了层水雾般。

  “所以,能请你尽力救救他吗?”

  沉默。

  突然降临的沉默,静得叫人嗡嗡作响的沉默。

  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冢若幽垂着脑袋,任由前发勾勒出的阴影遮住自己上半张脸。那一层阴霾里,她的眼睛黯淡得几近不可见。

  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一定是很残酷的吧。

  病者既是父亲所害之人的儿子,所中的毒还是同样的毒。

  这就像是有一个冷血无情的挖墓者,拿着铲子,去把那名为“过去”,不堪入目的尸体给赤裸裸地挖掘出来一般。

  对此,人该如何自处呢?不想面对的事情被硬生生塞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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