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2016年春节番外（上）
红色的长条纸铺展在桌上，旁边放有笔墨砚。
坐在桌后的叶震注视著长条纸。
他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环抱双臂，动也不动。如果不清楚来龙去脉的人，可能会以为他在看什么无字天书吧。
“小震他还要看多久？”
站在桌前围观的雪麒麟凑近齐绮琪耳边低声问道。
“嘘！”齐绮琪瞥了雪麒麟一眼，表情认真地说，“叶师叔他是在蕴酿。”
蕴酿什么？蕴酿灵感吗？
雪麒麟一额黑线，把拎在手上的挥春举到齐绮琪面前。
“不就是写个挥春嘛？你看我！一下子就写好了。”
“你要点脸好不？你那能叫挥春吗？”
看见齐绮琪扶额叹气，雪麒麟眨眨眼。
“是咩，不是挺好的嘛？”
“好？”齐绮琪一把夺过雪麒麟手上的挥春，“你看看你写的是什么鬼？”
她伸出食指指著挥春上面的字，没好气地如此问道。
红色的长纸条上，赫然写著：祝新一年天璇宫越来越多萝莉！
这又怎么了吗？雪麒麟自认为没有问题，于是抱胸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玩玩新意嘛……什么龙马精神的，太落伍了。”
说完之后，她又觉得自己的言论相当有见地，而显得相当满意，径自在那里点头。她甚至还发出“嗯嗯”的声音。
“呀，我受不了啦！”
齐绮琪自暴自弃地长叹了口气。
雪麒麟总觉得她接著会说：“随你啦，我不管了。”
“哎，也没什么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齐绮琪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激动地骂道：“我暂且不说你写的东西能不能登上大雅之堂，但是你看看你的字！七倒八歪的！你说这能见人吗？”
“会吗……”雪麒麟别开视线，“也没很差吧？”
众所周知，挥春是用毛笔写的，而雪麒麟并不擅长用毛笔，这么一来，写出来的字自然是惨不忍睹。
齐绮琪用鼻子哼了一声。
“三岁小孩都比你写得好！”
“哟哟哟──”雪麒麟摊了摊手，“反正我就是写不好字嘛！”
“那你还不赶快练练！”
“字写得再好又不能饱肚，别人能看懂就好啦！”
雪麒麟不以为然地答道。
齐绮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愤慨表情，指著女孩数落道：
“你好歹也是天──”
然而，她的责难很快就被打断了。
叶震忽然重重地“嗯”了一声，猛站身来，提笔沾墨。
他终于动笔了。
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实在不像是在写字。
叶震下笔如有神助，每一笔都透著惊人的剑意，彷佛是在用剑刻字似的。
这真的只是在写字吗？雪麒麟沉溺在叶震的手臂动作之中，一时失了神。
直至──
“结束了！”
叶震收笔，然后长吁了口气。
因此回神的雪麒麟这才发现叶震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挥春写好了。
“万象更新……”
雪麒麟呆呆地念出写在挥春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字。
这大概除了用来对应齐绮琪所写的“一元复始”之外，也是他心底里对天璇宫接下来一年气象的最切实期望吧。
“叶师叔写得真好。”
齐绮琪由衷地发出赞赏。
与此同时，她还瞄了雪麒麟一眼，大概是“你看看人家！”的意思吧。
雪麒麟别开了脸，装作没看见。
齐绮琪打从心底觉得有趣地遮掩轻笑几声，顺势给雪麒麟一个下台阶，没再计较她的字丑。
“叶师叔，一如既往贴在正殿两边吧？”
由正、副宫主各书一联挥春贴在正殿门口两边是天璇宫的传统。
“嗯，好。”
叶震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那我的呢？”
雪麒麟敢发誓，她真的只是下意识地问出这么一句。
可惜覆水难收。
想必是觉得她太不要脸了，齐绮琪瞪了她一眼，哼声说道：
“贴自己房门去啦！”
齐绮琪望了叶震一眼。
“叶师叔，我们走吧！别管这个连字也写得不好的家伙！”
“喂，我好歹都是长辈，给点面子嘛！”
“哼，面子是人给的，架是自己丢的！”齐绮琪有些气愤地说：“明明都给你下台阶了，你偏偏还要问一句！”
叶震目光同情地看过来，雪麒麟无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
“你们还愣在那里干嘛？”
不知何时走到门口的齐绮琪皱眉催促。
“我们赶快拿去贴吧，年饭应该快好了！”
“来了来了。”
待雪麒麟小跑追上来之后，齐绮琪重新迈开脚步。叶震跟在她们身后。
刚走了几步，齐绮琪忽然又旧事重提，说道：
“先说明哦，你写的挥春不能贴在正殿哦！太丢人了！”
顿了顿，齐绮琪忽然视线游移地补上一句，脸色微红地说道：
“不过嘛，如果你想的话……贴在朝雪楼门口也不是不可以啦。”
是怕自己因为好不容易写成的挥春不能贴出来而消沉吗？如此觉得的雪麒麟情不自禁地出言揶揄：
“要不我以后改叫你齐傲娇好了？”
“为什么呀？”
疑惑浮在脸上，齐绮琪错愕地眨著双眼反问。
“因为你刚才傲娇了呀。”
“讨厌，你才傲娇啦！”
雪麒麟的话惹得齐绮琪挑起眉头，高声地反驳。
“我才不是傲娇啦！”
齐绮琪一再重申，雪麒麟歪起头来。
“傲娇不是挺好的吗？挺可爱的嘛。
“可、可爱……？”
齐绮琪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
“我、我可爱吗？”
这么直接的反应未免直率得有点可爱了吧！雪麒麟玩念顿生。
“对呀，我们的小七最可爱了，天下第一可爱！”
这夸张的称赞没并没有产生预想之中的效果，齐绮琪并没有露出难以为情的表情，反而一脸怀疑地眯起双眼，侧头望向雪麒麟。
“你是在调侃我吧？”
“呃……”
雪麒麟一时语塞。
齐绮琪总在别人预料之外的地方特别敏感。
“哼，你果然是在作弄我！”
见对方一副“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齐绮琪气呼呼地断言。
或许太概是气不过来吧，她捏了雪麒麟腰间的软肉一下。
“哎！痛！”
“活该！”
“喂，齐傲娇，君子动手不动口知道不！”
“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啦！”
听见雪麒麟引错经据错典，齐绮琪出言加以指正。
然而，她并没有理解到雪麒麟的意思。
“我在说你是男人啦！蠢！”
按照“君子动手不动口”来理解，就是在说君子才会动手，而不动手。换言之，雪麒麟这番话是在暗指齐绮琪是“君子”，而君子是指男的。
齐绮琪傻愣愣地望著雪麒麟，花了点时间才理解过来。
“我看你是找打！”
明显是被激怒了，齐绮琪高举拳头。
“君子动手不动口。”
一听见这话，齐绮琪就面色一僵。
“你混帐！”
忿忿不平地垂下拳头，齐绮琪别开了脸。
终于找到治你的方法了！雪麒麟脸上满是得意。
然而，这好死不死却被天璇宫宫主见到了。
“噢！”
雪麒麟哀嚎出声，猛蹲下身子，按著小腿。她被齐绮琪踢了一脚。靴尖砸在小腿正面的痛楚让雪麒麟眼角泪水直冒。
“我可没动手哦！”
齐绮琪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盯著雪麒麟。
她刚才动的是脚，严格来说还真算不上是“动手”。
“算你狠！”
揉著被踢中的地方，雪麒麟恨得咬牙切齿。
“当然！”
齐绮琪得意地发出“哼哼”两声。
一直沉默不语的叶震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服了你们──他的表情就是在这样说。
两人打闹了一路，很快就来到了正殿。
然后，她们碰上了一个人。
“宫、宫主，大事不妙了！”
一名青年边大叫，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很是焦急的样子。
青年的长发用白色的头巾绑起，一身麻衣素裳，胸前还挂了条白色围裙。
“他是谁？”
“他是我们的厨子方一快。”
经齐绮琪这么一说，雪麒麟发现青年手上正拿著一把猪肉刀。
话说回来──方一快？这名字未免太搞笑了吧！女孩在心里暗自吐槽。
“方厨子，发生什么了吗？怎么那么急？”
看著停在自己面前，撑著膝盖正喘著粗气的方一快，齐绮琪脸上有疑惑浮现。
方一快深吸呼了好几下，以平伏凌乱不停的呼吸。
“大、大事不妙啦！”
待气息稍渐平稳后，方一快神色慌张地说：
“食材仓库出事了！杨长老被打昏，夏长老被挂在树上，李长老被塞进酒缸，柳长老被挖坑埋掉！”
天璇宫的长老被全灭了？雪麒麟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到底谁能在自己眼底下做出这么人神共愤的事？难道是宗师境来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点！”
齐绮琪神色凝重，仔细询问。
“食材仓库的食材全灭了啦！长老们去阻止，但是都被打倒了！”
齐绮琪差点晕倒在地，雪麒麟连忙将她扶著。
“有人入侵天璇宫吗？”
叶震沉声询问。
然而，谁会入侵天璇宫的食材仓库呢？
“那可不是人呀！”
说到现在还没讲到重点！雪麒麟气急坏败地问道：
“说重点啦！是人也好，怪物也罢，到底是什么东西入侵了食材仓库呀！”
方一快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吞了吞口水。
过了半晌，他极为艰难地开口──
“是‘年’……”
听见这个字，齐绮琪与叶震顿时全身冻结。
“‘年兽’来了！”
方一快连说话都颤抖起来。
年兽！那东西真的存在吗？雪麒麟瞪大双眼，正想追问之际，却发现齐绮琪白眼一翻昏倒在自己怀中。
“咦！”雪麒麟大惊失色，“小七怎么昏过去了！”
“天璇宫要完了……”
叶震抬头看天，一脸绝望。
左看看右看看，雪麒麟依然摸不著头脑。
到底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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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桌后的叶震注视著长条纸。
他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环抱双臂，动也不动。如果不清楚来龙去脉的人，可能会以为他在看什么无字天书吧。
“小震他还要看多久？”
站在桌前围观的雪麒麟凑近齐绮琪耳边低声问道。
“嘘！”齐绮琪瞥了雪麒麟一眼，表情认真地说，“叶师叔他是在蕴酿。”
蕴酿什么？蕴酿灵感吗？
雪麒麟一额黑线，把拎在手上的挥春举到齐绮琪面前。
“不就是写个挥春嘛？你看我！一下子就写好了。”
“你要点脸好不？你那能叫挥春吗？”
看见齐绮琪扶额叹气，雪麒麟眨眨眼。
“是咩，不是挺好的嘛？”
“好？”齐绮琪一把夺过雪麒麟手上的挥春，“你看看你写的是什么鬼？”
她伸出食指指著挥春上面的字，没好气地如此问道。
红色的长纸条上，赫然写著：祝新一年天璇宫越来越多萝莉！
这又怎么了吗？雪麒麟自认为没有问题，于是抱胸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玩玩新意嘛……什么龙马精神的，太落伍了。”
说完之后，她又觉得自己的言论相当有见地，而显得相当满意，径自在那里点头。她甚至还发出“嗯嗯”的声音。
“呀，我受不了啦！”
齐绮琪自暴自弃地长叹了口气。
雪麒麟总觉得她接著会说：“随你啦，我不管了。”
“哎，也没什么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齐绮琪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激动地骂道：“我暂且不说你写的东西能不能登上大雅之堂，但是你看看你的字！七倒八歪的！你说这能见人吗？”
“会吗……”雪麒麟别开视线，“也没很差吧？”
众所周知，挥春是用毛笔写的，而雪麒麟并不擅长用毛笔，这么一来，写出来的字自然是惨不忍睹。
齐绮琪用鼻子哼了一声。
“三岁小孩都比你写得好！”
“哟哟哟──”雪麒麟摊了摊手，“反正我就是写不好字嘛！”
“那你还不赶快练练！”
“字写得再好又不能饱肚，别人能看懂就好啦！”
雪麒麟不以为然地答道。
齐绮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愤慨表情，指著女孩数落道：
“你好歹也是天──”
然而，她的责难很快就被打断了。
叶震忽然重重地“嗯”了一声，猛站身来，提笔沾墨。
他终于动笔了。
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实在不像是在写字。
叶震下笔如有神助，每一笔都透著惊人的剑意，彷佛是在用剑刻字似的。
这真的只是在写字吗？雪麒麟沉溺在叶震的手臂动作之中，一时失了神。
直至──
“结束了！”
叶震收笔，然后长吁了口气。
因此回神的雪麒麟这才发现叶震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挥春写好了。
“万象更新……”
雪麒麟呆呆地念出写在挥春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字。
这大概除了用来对应齐绮琪所写的“一元复始”之外，也是他心底里对天璇宫接下来一年气象的最切实期望吧。
“叶师叔写得真好。”
齐绮琪由衷地发出赞赏。
与此同时，她还瞄了雪麒麟一眼，大概是“你看看人家！”的意思吧。
雪麒麟别开了脸，装作没看见。
齐绮琪打从心底觉得有趣地遮掩轻笑几声，顺势给雪麒麟一个下台阶，没再计较她的字丑。
“叶师叔，一如既往贴在正殿两边吧？”
由正、副宫主各书一联挥春贴在正殿门口两边是天璇宫的传统。
“嗯，好。”
叶震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那我的呢？”
雪麒麟敢发誓，她真的只是下意识地问出这么一句。
可惜覆水难收。
想必是觉得她太不要脸了，齐绮琪瞪了她一眼，哼声说道：
“贴自己房门去啦！”
齐绮琪望了叶震一眼。
“叶师叔，我们走吧！别管这个连字也写得不好的家伙！”
“喂，我好歹都是长辈，给点面子嘛！”
“哼，面子是人给的，架是自己丢的！”齐绮琪有些气愤地说：“明明都给你下台阶了，你偏偏还要问一句！”
叶震目光同情地看过来，雪麒麟无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
“你们还愣在那里干嘛？”
不知何时走到门口的齐绮琪皱眉催促。
“我们赶快拿去贴吧，年饭应该快好了！”
“来了来了。”
待雪麒麟小跑追上来之后，齐绮琪重新迈开脚步。叶震跟在她们身后。
刚走了几步，齐绮琪忽然又旧事重提，说道：
“先说明哦，你写的挥春不能贴在正殿哦！太丢人了！”
顿了顿，齐绮琪忽然视线游移地补上一句，脸色微红地说道：
“不过嘛，如果你想的话……贴在朝雪楼门口也不是不可以啦。”
是怕自己因为好不容易写成的挥春不能贴出来而消沉吗？如此觉得的雪麒麟情不自禁地出言揶揄：
“要不我以后改叫你齐傲娇好了？”
“为什么呀？”
疑惑浮在脸上，齐绮琪错愕地眨著双眼反问。
“因为你刚才傲娇了呀。”
“讨厌，你才傲娇啦！”
雪麒麟的话惹得齐绮琪挑起眉头，高声地反驳。
“我才不是傲娇啦！”
齐绮琪一再重申，雪麒麟歪起头来。
“傲娇不是挺好的吗？挺可爱的嘛。
“可、可爱……？”
齐绮琪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
“我、我可爱吗？”
这么直接的反应未免直率得有点可爱了吧！雪麒麟玩念顿生。
“对呀，我们的小七最可爱了，天下第一可爱！”
这夸张的称赞没并没有产生预想之中的效果，齐绮琪并没有露出难以为情的表情，反而一脸怀疑地眯起双眼，侧头望向雪麒麟。
“你是在调侃我吧？”
“呃……”
雪麒麟一时语塞。
齐绮琪总在别人预料之外的地方特别敏感。
“哼，你果然是在作弄我！”
见对方一副“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齐绮琪气呼呼地断言。
或许太概是气不过来吧，她捏了雪麒麟腰间的软肉一下。
“哎！痛！”
“活该！”
“喂，齐傲娇，君子动手不动口知道不！”
“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啦！”
听见雪麒麟引错经据错典，齐绮琪出言加以指正。
然而，她并没有理解到雪麒麟的意思。
“我在说你是男人啦！蠢！”
按照“君子动手不动口”来理解，就是在说君子才会动手，而不动手。换言之，雪麒麟这番话是在暗指齐绮琪是“君子”，而君子是指男的。
齐绮琪傻愣愣地望著雪麒麟，花了点时间才理解过来。
“我看你是找打！”
明显是被激怒了，齐绮琪高举拳头。
“君子动手不动口。”
一听见这话，齐绮琪就面色一僵。
“你混帐！”
忿忿不平地垂下拳头，齐绮琪别开了脸。
终于找到治你的方法了！雪麒麟脸上满是得意。
然而，这好死不死却被天璇宫宫主见到了。
“噢！”
雪麒麟哀嚎出声，猛蹲下身子，按著小腿。她被齐绮琪踢了一脚。靴尖砸在小腿正面的痛楚让雪麒麟眼角泪水直冒。
“我可没动手哦！”
齐绮琪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盯著雪麒麟。
她刚才动的是脚，严格来说还真算不上是“动手”。
“算你狠！”
揉著被踢中的地方，雪麒麟恨得咬牙切齿。
“当然！”
齐绮琪得意地发出“哼哼”两声。
一直沉默不语的叶震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服了你们──他的表情就是在这样说。
两人打闹了一路，很快就来到了正殿。
然后，她们碰上了一个人。
“宫、宫主，大事不妙了！”
一名青年边大叫，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很是焦急的样子。
青年的长发用白色的头巾绑起，一身麻衣素裳，胸前还挂了条白色围裙。
“他是谁？”
“他是我们的厨子方一快。”
经齐绮琪这么一说，雪麒麟发现青年手上正拿著一把猪肉刀。
话说回来──方一快？这名字未免太搞笑了吧！女孩在心里暗自吐槽。
“方厨子，发生什么了吗？怎么那么急？”
看著停在自己面前，撑著膝盖正喘著粗气的方一快，齐绮琪脸上有疑惑浮现。
方一快深吸呼了好几下，以平伏凌乱不停的呼吸。
“大、大事不妙啦！”
待气息稍渐平稳后，方一快神色慌张地说：
“食材仓库出事了！杨长老被打昏，夏长老被挂在树上，李长老被塞进酒缸，柳长老被挖坑埋掉！”
天璇宫的长老被全灭了？雪麒麟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到底谁能在自己眼底下做出这么人神共愤的事？难道是宗师境来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点！”
齐绮琪神色凝重，仔细询问。
“食材仓库的食材全灭了啦！长老们去阻止，但是都被打倒了！”
齐绮琪差点晕倒在地，雪麒麟连忙将她扶著。
“有人入侵天璇宫吗？”
叶震沉声询问。
然而，谁会入侵天璇宫的食材仓库呢？
“那可不是人呀！”
说到现在还没讲到重点！雪麒麟气急坏败地问道：
“说重点啦！是人也好，怪物也罢，到底是什么东西入侵了食材仓库呀！”
方一快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吞了吞口水。
过了半晌，他极为艰难地开口──
“是‘年’……”
听见这个字，齐绮琪与叶震顿时全身冻结。
“‘年兽’来了！”
方一快连说话都颤抖起来。
年兽！那东西真的存在吗？雪麒麟瞪大双眼，正想追问之际，却发现齐绮琪白眼一翻昏倒在自己怀中。
“咦！”雪麒麟大惊失色，“小七怎么昏过去了！”
“天璇宫要完了……”
叶震抬头看天，一脸绝望。
左看看右看看，雪麒麟依然摸不著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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