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彻查
第百十八章、彻查
总统的委任大典就在这恐慌不稳的情况下草草告终，没料到这新政府刚建成，首要之务竟是一番内部彻查，犯人一身军服从何而来，他是怎么混进部队里……正是内部出了纰漏，才让凶徒有可乘。
徐元培恨的咬牙切齿，他本忖着自己和白镇军的合影能成为全国报章的头，谁知报导的焦点就从威风的总统大典，换成了不明来历的榴弹袭击，每一家报纸的头，都是观众席上人仰马翻的乱局，颁帅章时的台上合影，倒沦为了配角，可怜地挤到了副上。
「妈的，给我知道那是谁作的﹗老子把他全家点天灯杀了﹗」徐元培愤恨的拍桌，把那丘八兵痞的戾气也全发出来了。
「总统息怒啊﹗」伍副官就连声劝道，「你和镇帅并没有伤到分毫，已是万幸，就是可惜了万参谋长……欸……」
万诚两腿给炸没了，命是捡回来，然而以后肯定是不能再走动了，众人都暗暗叹息，这要是军人上战场打仗，有何死伤，也算是为国捐躯，他这参加个委任大典就赔了双腿，是怎样的霉运？
白镇军眉头深锁，细思着这场袭击的动和目的，南北两大军阀合组政府，对各方势力也都有莫大的影响——赭党、日本人、洋人，甚至是其余的军阀势力，也可能是策划这起事件的人。
徐元培恨不得把元凶碎尸万段，然而他最倚重的智囊——万诚却是伤重躺在医院里，靠着底下一群军官去办，并非不可行，只是缺了万诚的统筹，就仿佛总办的不够效率。
这时，总统房的门就给敲了敲，白经国、白怒洋一同来了，带着调查得来的情报。
「以爆炸残余的碎片推测，这是仿制二四型柄式榴弹的劣质品。」鼓楼给封锁起来，他们做了一番仔细的搜查，如今便得出了一些眉目，怒洋就提着报告，来与总统、兄长们说了，「爆炸的范围，威力，也没有真正二四型的规格﹐这是不幸的幸事。」
「既是仿制，就必须把材料弄到，也得具有这方面的知识，然而仿照二四型，而不是更新的型号，这就耐人寻味了。」白经国就分析道，「我们抓的那人只是受指使作案，甚至对榴弹的使法，也不很擅长。」
白镇军目击了那人扔榴弹的整个过程，那投掷的姿势，光看就晓得是外行人，而他本来的目标，正是最前排的徐家女眷，然而引爆时间掌握不妥，因此弹头还没有着地，就在半途炸开来。
徐元培听的这个，就怒不可遏的捶桌了，「那指示他的人是谁？供出来了吗？」
白经国就摇了头，「他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徐元培皱起了眉。
「这人的儿子，去年参与赭党，被徐家枪毙了。」白经国就平静地道，「他是为私仇而来，然而给他榴弹，安排他混进来的人，他却是不知道身分。」
「妈的﹗」徐元培一听，就气的踹了桌，「他儿子活该，还要来怪我吗﹗」
白镇军深蹙起了眉，这事儿背后牵扯的内情太多，要查，恐怕也不是一两天能了结的，然而南京毕竟不是他们白家的势力，即使想要在城里彻查，也是鞭长莫及。
白镇军就向徐元培建议：「这事儿，你最好从小节查起。军服能从工场出去，也可能是军营的仓把守不严，而仿造榴弹需要材料，倒能追溯源头，你可知道……南方有哪个平民私建的兵工场？」
徐元培听了，就烦躁的努了努下巴，喊了两个名字，让小伍去找人来，「万诚不在，就先让他们两人顶上，白镇军提的那些，让他们记着，通通都去查。」他这个总统，就真的是总统』，统领全局，不拘小节。
「大
哥，我留下来吧。」白经国听了，却是主动提议道，「新政府里，有许多事还需协调、整理，在万参谋还没能出院前，我便在南京待着。」本来他便拟着这年末要在南京渡过的，如今不过是把行程提前罢了。
白镇军这次来南京出席大典，预计只停留日，就必须回盛京去了，然而出了这起事，行程已是受到延搁，怒洋也得回去看住防线，难以再在南京滞留了。
然而徐元培的身边，确是缺人呢。
白镇军就嗯』了一声，回道，「成，明日我们便回去了。」
徐元培听的白经国如此仗义，就满意的哼了哼声，「以后咱就是一家，拜托你啦﹗白老二﹗」
此时，小伍就把那两位顶替万参谋的师长找来，谈论这查办之事，徐元培胸襟广阔，用人不疑，就直接让他们听任白经国指示，这事儿也交由他全权负责了。
「你们兄弟，今晚来我府里吃饭。」徐元培就拍了白镇军的肩头，说，「明日既是要走，今儿咱们就好好喝一杯。」白镇军还没答应呢，徐元培就装作不经意的说道，「那、什么……把那武子吟也一并叫来，他对我夫人、明珠有恩，我还没好好谢过他。」
怒洋听了，就语气平淡地道，「徐总统，子吟当时不过是本能所为，你与徐小姐……也不需要对此耿耿于怀。」
「本能嘛？可是这样的本能，却不是谁都有的。」徐元培如今，倒是对这武家的大少爷另眼相看了，他就乐呵呵地道，「你就带他来吧，反正元配都过世了，那就来跟咱明珠处处。」
怒洋听他特意点名子吟，已是防备着徐元培这个意图，谁知对方说的更加直白，他脸上就沉下去了，是个怒而不能言的表情。
白经国却是噗的一声，摇头失笑，徐元培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子吟和徐明珠……这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竟也能凑到一起去。
「成，就让子吟来。」白镇军颔首允诺，他的胸襟比徐总统更宽广，毫不介意对方肖想他的子吟——就处处吧，处了，自然便知道不合了。
这时，子吟与止戈就在南京政府总部，与徐家的官员们开会，盛京和南京各自招的一批新人，陆续将要上任，从此以后南北官员将互相合作、交流，子吟、止戈、以及二哥，都是居重要的统筹人。
除万参谋以外，徐家亦有数位高级军官受了重伤，如今还都躺在医院里。然而新政府的运作却是不能拖的，徐家缺少的人力，就只好由白家临时补上，各个部门已经理出了架构和委任人选，办公地点也都置办妥当。
「保安局长这位置……可以找万参谋长的弟弟，总统也是很喜欢他的。」
「哪里喜欢？总统就是看在万参谋的面子，才随便给他当个差事﹗」
他们就在桌上的大清单改了又改，讨论那从缺的位置该由谁暂代，然而谈论的过程毫不顺遂，徐家内部有派系、势力的争持，与此同时，又忌惮着白家人要插徐家的安排，从早上下来，都已经小时了，还是谈不出个结论。
子吟本来只做记录、不参与讨论，然而二哥不在，万参谋也不在，徐家官员同气连声，就显得止戈势单力薄，子吟听着那些官员都是以私交来举荐，终是禁不住开口，提出肯的意见。在座的人里，有不少也知道他的身分，前天的大典，更是见着子吟和白家兄弟一同坐到最前排，因此，当子吟提出他的看法，这些下官便都带着谨慎的态度，不敢轻易怫逆了。
待到午时，这清单终于是理好了，散席以后，众人就到楼下的食堂打饭去。子吟与止戈待在会议室里，相视着同时吁了一口气。吕止戈就由衷的道，「子吟啊，你以后多说话，我人微言轻，徐家的人都不听我说呢。」
「我官也不大啊…」子吟就苦笑了。
「你可是镇帅、二、少帅的妹夫﹗」止戈就朝他挤眉弄眼，「这换成前朝，也叫皇亲国戚』了。」
子吟就莞尔的笑了，也不知道方才那些人会听自己说话，可就是冲着这个情面？但只要能为止戈解难，不管如何，子吟心里也是庆幸的。
他们一同走出会议室的门，正是要随众人下去打饭，然而子吟的脚步却是定住了，因为武子良就在门外站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大哥……」武子良看到子吟，那俊眉朗目就绽出了好看的笑容，瞧着，却是有些大男孩儿的傻气了。
「子良。」子吟走上前，看弟弟又穿回那身订造的冬衣，就道，「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大典结束当晚，宾客们已是陆续离开南京，子吟以为子良也是如此。
「大哥还没回去，我怎么舍得回去？」武子良理直气壮地说了，便又问道，「大哥，你不要到食堂打饭，咱们坐车…到别的地方吃饭吧？」
子吟今天来政府大楼，就是为了开这个会，下午倒是无事的，然而想到妻子，子吟就有些为难了，「子良……我打饭就好，大哥、二哥和娘儿见过总统就回酒店去了，我们约好了下午碰面。」
武子良的俊脸就笑不下去了，他道，「就吃个饭，也不行吗？」
子吟摇了摇头，知道子良是特意来找自己的，就无奈地道，「……我们人一同到饭堂打饭，倒是可以。」他故意强调人』，因为吃过饭后，他还得与止戈一同回饭店的。
武子良抿了抿唇，心里是万分不悦，然而还是拉起子吟的，说，「走吧。」
这政府大楼的食堂挤满了徐家的士兵、官，他们人打了饭，就觅了一桌就座，武子良对子吟千般万般的撒娇耍赖，旁若无人，并间或对吕止戈投以厌弃的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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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的委任大典就在这恐慌不稳的情况下草草告终，没料到这新政府刚建成，首要之务竟是一番内部彻查，犯人一身军服从何而来，他是怎么混进部队里……正是内部出了纰漏，才让凶徒有可乘。
徐元培恨的咬牙切齿，他本忖着自己和白镇军的合影能成为全国报章的头，谁知报导的焦点就从威风的总统大典，换成了不明来历的榴弹袭击，每一家报纸的头，都是观众席上人仰马翻的乱局，颁帅章时的台上合影，倒沦为了配角，可怜地挤到了副上。
「妈的，给我知道那是谁作的﹗老子把他全家点天灯杀了﹗」徐元培愤恨的拍桌，把那丘八兵痞的戾气也全发出来了。
「总统息怒啊﹗」伍副官就连声劝道，「你和镇帅并没有伤到分毫，已是万幸，就是可惜了万参谋长……欸……」
万诚两腿给炸没了，命是捡回来，然而以后肯定是不能再走动了，众人都暗暗叹息，这要是军人上战场打仗，有何死伤，也算是为国捐躯，他这参加个委任大典就赔了双腿，是怎样的霉运？
白镇军眉头深锁，细思着这场袭击的动和目的，南北两大军阀合组政府，对各方势力也都有莫大的影响——赭党、日本人、洋人，甚至是其余的军阀势力，也可能是策划这起事件的人。
徐元培恨不得把元凶碎尸万段，然而他最倚重的智囊——万诚却是伤重躺在医院里，靠着底下一群军官去办，并非不可行，只是缺了万诚的统筹，就仿佛总办的不够效率。
这时，总统房的门就给敲了敲，白经国、白怒洋一同来了，带着调查得来的情报。
「以爆炸残余的碎片推测，这是仿制二四型柄式榴弹的劣质品。」鼓楼给封锁起来，他们做了一番仔细的搜查，如今便得出了一些眉目，怒洋就提着报告，来与总统、兄长们说了，「爆炸的范围，威力，也没有真正二四型的规格﹐这是不幸的幸事。」
「既是仿制，就必须把材料弄到，也得具有这方面的知识，然而仿照二四型，而不是更新的型号，这就耐人寻味了。」白经国就分析道，「我们抓的那人只是受指使作案，甚至对榴弹的使法，也不很擅长。」
白镇军目击了那人扔榴弹的整个过程，那投掷的姿势，光看就晓得是外行人，而他本来的目标，正是最前排的徐家女眷，然而引爆时间掌握不妥，因此弹头还没有着地，就在半途炸开来。
徐元培听的这个，就怒不可遏的捶桌了，「那指示他的人是谁？供出来了吗？」
白经国就摇了头，「他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徐元培皱起了眉。
「这人的儿子，去年参与赭党，被徐家枪毙了。」白经国就平静地道，「他是为私仇而来，然而给他榴弹，安排他混进来的人，他却是不知道身分。」
「妈的﹗」徐元培一听，就气的踹了桌，「他儿子活该，还要来怪我吗﹗」
白镇军深蹙起了眉，这事儿背后牵扯的内情太多，要查，恐怕也不是一两天能了结的，然而南京毕竟不是他们白家的势力，即使想要在城里彻查，也是鞭长莫及。
白镇军就向徐元培建议：「这事儿，你最好从小节查起。军服能从工场出去，也可能是军营的仓把守不严，而仿造榴弹需要材料，倒能追溯源头，你可知道……南方有哪个平民私建的兵工场？」
徐元培听了，就烦躁的努了努下巴，喊了两个名字，让小伍去找人来，「万诚不在，就先让他们两人顶上，白镇军提的那些，让他们记着，通通都去查。」他这个总统，就真的是总统』，统领全局，不拘小节。
「大
哥，我留下来吧。」白经国听了，却是主动提议道，「新政府里，有许多事还需协调、整理，在万参谋还没能出院前，我便在南京待着。」本来他便拟着这年末要在南京渡过的，如今不过是把行程提前罢了。
白镇军这次来南京出席大典，预计只停留日，就必须回盛京去了，然而出了这起事，行程已是受到延搁，怒洋也得回去看住防线，难以再在南京滞留了。
然而徐元培的身边，确是缺人呢。
白镇军就嗯』了一声，回道，「成，明日我们便回去了。」
徐元培听的白经国如此仗义，就满意的哼了哼声，「以后咱就是一家，拜托你啦﹗白老二﹗」
此时，小伍就把那两位顶替万参谋的师长找来，谈论这查办之事，徐元培胸襟广阔，用人不疑，就直接让他们听任白经国指示，这事儿也交由他全权负责了。
「你们兄弟，今晚来我府里吃饭。」徐元培就拍了白镇军的肩头，说，「明日既是要走，今儿咱们就好好喝一杯。」白镇军还没答应呢，徐元培就装作不经意的说道，「那、什么……把那武子吟也一并叫来，他对我夫人、明珠有恩，我还没好好谢过他。」
怒洋听了，就语气平淡地道，「徐总统，子吟当时不过是本能所为，你与徐小姐……也不需要对此耿耿于怀。」
「本能嘛？可是这样的本能，却不是谁都有的。」徐元培如今，倒是对这武家的大少爷另眼相看了，他就乐呵呵地道，「你就带他来吧，反正元配都过世了，那就来跟咱明珠处处。」
怒洋听他特意点名子吟，已是防备着徐元培这个意图，谁知对方说的更加直白，他脸上就沉下去了，是个怒而不能言的表情。
白经国却是噗的一声，摇头失笑，徐元培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子吟和徐明珠……这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竟也能凑到一起去。
「成，就让子吟来。」白镇军颔首允诺，他的胸襟比徐总统更宽广，毫不介意对方肖想他的子吟——就处处吧，处了，自然便知道不合了。
这时，子吟与止戈就在南京政府总部，与徐家的官员们开会，盛京和南京各自招的一批新人，陆续将要上任，从此以后南北官员将互相合作、交流，子吟、止戈、以及二哥，都是居重要的统筹人。
除万参谋以外，徐家亦有数位高级军官受了重伤，如今还都躺在医院里。然而新政府的运作却是不能拖的，徐家缺少的人力，就只好由白家临时补上，各个部门已经理出了架构和委任人选，办公地点也都置办妥当。
「保安局长这位置……可以找万参谋长的弟弟，总统也是很喜欢他的。」
「哪里喜欢？总统就是看在万参谋的面子，才随便给他当个差事﹗」
他们就在桌上的大清单改了又改，讨论那从缺的位置该由谁暂代，然而谈论的过程毫不顺遂，徐家内部有派系、势力的争持，与此同时，又忌惮着白家人要插徐家的安排，从早上下来，都已经小时了，还是谈不出个结论。
子吟本来只做记录、不参与讨论，然而二哥不在，万参谋也不在，徐家官员同气连声，就显得止戈势单力薄，子吟听着那些官员都是以私交来举荐，终是禁不住开口，提出肯的意见。在座的人里，有不少也知道他的身分，前天的大典，更是见着子吟和白家兄弟一同坐到最前排，因此，当子吟提出他的看法，这些下官便都带着谨慎的态度，不敢轻易怫逆了。
待到午时，这清单终于是理好了，散席以后，众人就到楼下的食堂打饭去。子吟与止戈待在会议室里，相视着同时吁了一口气。吕止戈就由衷的道，「子吟啊，你以后多说话，我人微言轻，徐家的人都不听我说呢。」
「我官也不大啊…」子吟就苦笑了。
「你可是镇帅、二、少帅的妹夫﹗」止戈就朝他挤眉弄眼，「这换成前朝，也叫皇亲国戚』了。」
子吟就莞尔的笑了，也不知道方才那些人会听自己说话，可就是冲着这个情面？但只要能为止戈解难，不管如何，子吟心里也是庆幸的。
他们一同走出会议室的门，正是要随众人下去打饭，然而子吟的脚步却是定住了，因为武子良就在门外站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大哥……」武子良看到子吟，那俊眉朗目就绽出了好看的笑容，瞧着，却是有些大男孩儿的傻气了。
「子良。」子吟走上前，看弟弟又穿回那身订造的冬衣，就道，「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大典结束当晚，宾客们已是陆续离开南京，子吟以为子良也是如此。
「大哥还没回去，我怎么舍得回去？」武子良理直气壮地说了，便又问道，「大哥，你不要到食堂打饭，咱们坐车…到别的地方吃饭吧？」
子吟今天来政府大楼，就是为了开这个会，下午倒是无事的，然而想到妻子，子吟就有些为难了，「子良……我打饭就好，大哥、二哥和娘儿见过总统就回酒店去了，我们约好了下午碰面。」
武子良的俊脸就笑不下去了，他道，「就吃个饭，也不行吗？」
子吟摇了摇头，知道子良是特意来找自己的，就无奈地道，「……我们人一同到饭堂打饭，倒是可以。」他故意强调人』，因为吃过饭后，他还得与止戈一同回饭店的。
武子良抿了抿唇，心里是万分不悦，然而还是拉起子吟的，说，「走吧。」
这政府大楼的食堂挤满了徐家的士兵、官，他们人打了饭，就觅了一桌就座，武子良对子吟千般万般的撒娇耍赖，旁若无人，并间或对吕止戈投以厌弃的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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