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教主的剑（四）
楚啸近来十分烦躁。
他还没找出那个敢在藏功阁放火胆大包天的小贼，又被人从他练功室中偷出了他惯用的血刃刀，明晃晃地挂在议事的明心堂前的牌匾上，在他这个“天下第一”的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暴怒的教主一巴掌拍死了负责魔教巡防警戒的左护法，吓得右护法赶紧推出了几个有猫腻的替死鬼，生怕自己被迁怒一不小心随了左护法的后尘。
新一轮的肃清行动虽然没能发现那个小贼的踪迹，却趁机揪出了许多那些自诩名门正派埋下的暗桩。
楚啸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供词，他觉得他的手段或许还是太过温和了，让那些阿猫阿狗的都敢把手伸到他面前来碍眼。
是谁给的他们胆子往他眼里楔钉子？
杀机四溢的楚啸以极其残忍暴虐的手段处死了这些“钉子”，且本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只要素日与这些“钉子”来往的人也多有株连，受刑的惨叫声日夜回荡，原本就黑暗阴森的魔教更如鬼蜮一般。
一时间魔教上下风声鹤唳无不惊惧，连朦胧的月色都笼上了一层暗红的阴影。
或许是因为魔教近日戒备森严，也或许是那个敢挑战他权威的小贼就在被处死的“钉子”中，除了火烧藏功阁和偷血刃刀这两件事之外，那小贼倒是没有再跑出来溜达。
楚啸咬牙切齿地想，若是那小贼敢再出现，哪怕把魔教翻个底儿朝天也要抓住他。他一定要用魔教十大酷刑好好地招待他，给他一个无比难忘的魔教之行。
这边楚啸忙着清肃魔教，然后准备再挑几个茬子硬的柿子捏，杀鸡儆猴给江湖中那些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门派竖立个榜样——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他楚啸是吃素的。敢招惹魔教，就要做好被灭门的准备。
那边终于不用忍受老变态骚扰的陆祁墨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明月功”。在苏玉这个高屋建瓴的师父无私而细心的指导下，陆祁墨的进境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沐浴在晨光中舞剑的少年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却凌厉而暗含杀机。在一旁笑眯眯看着的苏玉终于理解了当年师父教她武功时的心情，对他们这些武功已臻化境的武者来说，最高兴的并非自身取得多大成就，而是教育出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后辈。
苏玉很确定，陆祁墨这样天资纵横的少年若是不中途夭折，未来成就绝对会在前世的她之上，甚至他能完成她未完成之事补全“明月九式”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苏玉对少年的未来隐隐有了丝期待。
接下来的四年里，楚啸带领魔教教众以摧枯拉朽之势灭了两个大型门派一个中型门派，江湖上一时间腥风血雨，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被人在睡梦中端了老窝的倒霉蛋。
但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何况大家早就对魔教心存怨恨。一直明争暗斗不断的众多江湖教派竟然因为魔教张狂残酷的行事而联合起来，推选天剑派掌门莫风为盟主，雷清寺方丈道远大师和近几年名声大噪的云家堡堡主云阳天为副盟主，掀起了“承民意，灭魔教”的狂潮。
蚁多尚能咬死象，更何况是沸腾的民怨。楚啸再强大无可匹敌，终究也只是人，并非魔神。
向来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楚啸自食了恶果，有了左护法的前车之鉴，魔教右护法一直战战兢兢生怕一不留神就被手段残忍喜怒无常的教主大人拍死，终于受不了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生活的右护法在小命和节操之间果断选择了勾结正派人士，偷偷将魔教的偷袭计划泄露给了云阳天，正派联盟将计就计绞杀了魔教大半主力。
楚啸更是被叛变的右护法、联盟的盟主副盟主以及江湖万年第二高手常靖等人围攻，在斩杀了右护法重伤了联盟盟主莫风之后，楚啸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若不是他轻功盖世跑得快，估计今天老命都得交代在这儿，犹如丧家之犬般被大半个江湖门派的菁英堵在了家门口。
楚啸火红的外袍浸满了自己和敌人的鲜血，他脚步有些踉跄地推开了墨苑的大门，一路走来在地上留下蜿蜒的血迹，“小墨儿，为师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好好练功啊？为师要检查一下我的小墨儿近来有没有偷懒。”
回答他的是陆祁墨充满杀机的剑招。
楚啸像是早就预料到似的侧身避开，双目赤红声音阴冷诡谲，“今日我没时间跟你瞎耗着，你若乖乖从了为师，为师自会好好疼你。如若不然，就休怪为师不懂怜香惜玉了。”
楚啸一直以为陆祁墨练的是他之前给的那本’金乌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难当头他也顾不得跟陆祁墨玩情趣了，如果吸收了陆祁墨这五年来苦修的成果少说也能恢复一二分的功力，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
可他万万没想到，当年那个小白花似的纯良少年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渐渐硬了翅膀。陆祁墨的招式精妙更甚于天剑派那素有“天下第一剑”之称的“九阳剑法”，楚啸越打越是心惊，他虽受了重伤实力大打折扣，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再如何落魄也不是陆祁墨可以挑衅的。
怒火中烧的楚啸再没有半分留手，即便如此，陆祁墨也在他手下走了数十招而不露败迹。
楚啸在正派人士手里吃了大亏，回到魔教竟然还被一个他一直视作禁脔的少年挑战权威。心底的火气噌噌往上冒，他用那双如玄铁铸就的鹰爪般的手紧紧攥住了湛卢锋利的剑身，金石相撞的声音传来，暗色粘稠的血液顺着剑身滴滴答答地洒在地上。
“没想到还是把好剑。”楚啸桀桀怪笑道，另一只手轻飘飘探出印在陆祁墨胸前。
陆祁墨目光如刀刮向楚啸抓着湛卢的手，一口血喷在了剑上，强忍着没有后退，反而欺身上前用一只手与楚啸过招。
楚啸当年便是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烈鹰爪”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留下残忍暴虐的威名，陆祁墨以己之短对敌之长，不过三五回合就被楚啸趁机折断了左手。
只听“嘶啦”一声楚啸撕裂了少年的外袍，染血的月色下陆祁墨有瞬间的僵直，然后紧紧抿起嘴唇，执拗地不肯松开握着湛卢的手。
在一旁老神在在验收自己这一段时间教导成果的苏玉却是坐不住了，她有些骄傲又有些无奈地看着倔强得有些傻气的少年，低低叹了口气，透过陆祁墨的右手握住了剑柄。
陆祁墨怔怔地看着挡在他面前笑容清丽的少女，黑色长袍上绣着轮转的日月星辰，纤腰束素，云袖饶饶。纤细的手指覆在他带着薄茧的手上，陆祁墨感觉像是被一根羽毛轻轻挠了一下，酥酥麻麻的触感从指间传来，他有些慌乱地抽回了手，月色下少年微红的耳朵为他如谪仙般不染尘埃的容颜平添了两分烟火气。
苏玉抿嘴一笑，握住剑柄的手微微一拧，被剑锋割伤的楚啸不自觉撒开了手，他疾速后退，狐疑而戒备地盯着悬浮在半空的湛卢，一双三角眼精光四射。
她闭目轻抚湛卢，苏玉轻声喃喃道，“没想到我们还能有携手再战的一天。”长剑回应似的发出一阵愉悦地轻鸣。
苏玉勾起嘴角随手挽了个剑花，提剑朝楚啸攻去，“陆祁墨，看好了，明月七式。”
看着凌空的剑向自己飞来，楚啸简直要疯，难道这柄剑是传说中的神剑，孕育出了剑灵？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黑心教主一直都以为那是话本子里写来哄小娃娃的。
他再次嫌弃地看了一眼黑黢黢在月色下也没反射出半分光华的长剑，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看走了眼。
面对从来没有见过的诡异的场景，楚啸谨慎地从腰间拿出一对圆月弯刀，一人一剑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此时陆祁墨根本没心情注意苏玉的剑招，那对圆月弯刀杀气腾腾，连在一旁观战的他都能感受到那给人以无尽压迫的凌厉气劲，更遑论是处在风暴中心的苏玉了。
他能感觉得到苏玉的灵体在一天天变得凝实，如今，甚至都可以控物了——之前她一直都无法触碰到尘世的物体，哪怕是教他武功时不小心碰到她的身体，他也只能感觉到一片虚无。
苏玉和楚啸的招式快得让人目不暇接，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会发现飞剑是被楚啸压制着的。苏玉也很无奈，毕竟她只有剑术没有内力，即使仗着“明月剑式”的精妙勉强能跟楚啸打个平手，这也绝不是长久之计。那两把精铁制成的圆月弯刀虽然伤不了没有实体的她，可一靠近楚啸，他身上冲天的煞气还是让她感觉全身针扎似的疼痛。
苏玉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变态真的很强。越挫越勇的苏玉被激起了战意，她向来都是遇强则强，别说是只有痛感，就算是打断她的骨头，她也不会低头。于是静下心来，招数愈加稳健，防得滴水不漏。
对面的楚啸却被打出了火气，眼光毒辣的他如何看不出来这把长剑的路数跟陆祁墨刚才施展的一样，只不过更加流畅自如。对方一把防御剑术防得跟乌龟壳子似的，还能抽冷子戳他两下，百招走下来，他受伤倒是不重，但怒气值绝对不低。
若不是院外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僵局，一人一剑双方都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原来是那些守在门前的正派联盟终于等不及开始进攻魔教，楚啸眯起眼睛打量着湛卢和陆祁墨，不甘地咬咬牙，终于还是匆匆离开了，连句狠话都没撂。
苏玉穿过墙看着他急匆匆往藏功阁去的脚步，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陆祁墨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得出了一手的汗，他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向苏玉承诺，“以后，我会保护你。”
苏玉突然有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自豪感，她笑着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的，语气温和，“好，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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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找出那个敢在藏功阁放火胆大包天的小贼，又被人从他练功室中偷出了他惯用的血刃刀，明晃晃地挂在议事的明心堂前的牌匾上，在他这个“天下第一”的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暴怒的教主一巴掌拍死了负责魔教巡防警戒的左护法，吓得右护法赶紧推出了几个有猫腻的替死鬼，生怕自己被迁怒一不小心随了左护法的后尘。
新一轮的肃清行动虽然没能发现那个小贼的踪迹，却趁机揪出了许多那些自诩名门正派埋下的暗桩。
楚啸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供词，他觉得他的手段或许还是太过温和了，让那些阿猫阿狗的都敢把手伸到他面前来碍眼。
是谁给的他们胆子往他眼里楔钉子？
杀机四溢的楚啸以极其残忍暴虐的手段处死了这些“钉子”，且本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只要素日与这些“钉子”来往的人也多有株连，受刑的惨叫声日夜回荡，原本就黑暗阴森的魔教更如鬼蜮一般。
一时间魔教上下风声鹤唳无不惊惧，连朦胧的月色都笼上了一层暗红的阴影。
或许是因为魔教近日戒备森严，也或许是那个敢挑战他权威的小贼就在被处死的“钉子”中，除了火烧藏功阁和偷血刃刀这两件事之外，那小贼倒是没有再跑出来溜达。
楚啸咬牙切齿地想，若是那小贼敢再出现，哪怕把魔教翻个底儿朝天也要抓住他。他一定要用魔教十大酷刑好好地招待他，给他一个无比难忘的魔教之行。
这边楚啸忙着清肃魔教，然后准备再挑几个茬子硬的柿子捏，杀鸡儆猴给江湖中那些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门派竖立个榜样——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他楚啸是吃素的。敢招惹魔教，就要做好被灭门的准备。
那边终于不用忍受老变态骚扰的陆祁墨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明月功”。在苏玉这个高屋建瓴的师父无私而细心的指导下，陆祁墨的进境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沐浴在晨光中舞剑的少年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却凌厉而暗含杀机。在一旁笑眯眯看着的苏玉终于理解了当年师父教她武功时的心情，对他们这些武功已臻化境的武者来说，最高兴的并非自身取得多大成就，而是教育出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后辈。
苏玉很确定，陆祁墨这样天资纵横的少年若是不中途夭折，未来成就绝对会在前世的她之上，甚至他能完成她未完成之事补全“明月九式”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苏玉对少年的未来隐隐有了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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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何况大家早就对魔教心存怨恨。一直明争暗斗不断的众多江湖教派竟然因为魔教张狂残酷的行事而联合起来，推选天剑派掌门莫风为盟主，雷清寺方丈道远大师和近几年名声大噪的云家堡堡主云阳天为副盟主，掀起了“承民意，灭魔教”的狂潮。
蚁多尚能咬死象，更何况是沸腾的民怨。楚啸再强大无可匹敌，终究也只是人，并非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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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啸火红的外袍浸满了自己和敌人的鲜血，他脚步有些踉跄地推开了墨苑的大门，一路走来在地上留下蜿蜒的血迹，“小墨儿，为师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好好练功啊？为师要检查一下我的小墨儿近来有没有偷懒。”
回答他的是陆祁墨充满杀机的剑招。
楚啸像是早就预料到似的侧身避开，双目赤红声音阴冷诡谲，“今日我没时间跟你瞎耗着，你若乖乖从了为师，为师自会好好疼你。如若不然，就休怪为师不懂怜香惜玉了。”
楚啸一直以为陆祁墨练的是他之前给的那本’金乌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难当头他也顾不得跟陆祁墨玩情趣了，如果吸收了陆祁墨这五年来苦修的成果少说也能恢复一二分的功力，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
可他万万没想到，当年那个小白花似的纯良少年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渐渐硬了翅膀。陆祁墨的招式精妙更甚于天剑派那素有“天下第一剑”之称的“九阳剑法”，楚啸越打越是心惊，他虽受了重伤实力大打折扣，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再如何落魄也不是陆祁墨可以挑衅的。
怒火中烧的楚啸再没有半分留手，即便如此，陆祁墨也在他手下走了数十招而不露败迹。
楚啸在正派人士手里吃了大亏，回到魔教竟然还被一个他一直视作禁脔的少年挑战权威。心底的火气噌噌往上冒，他用那双如玄铁铸就的鹰爪般的手紧紧攥住了湛卢锋利的剑身，金石相撞的声音传来，暗色粘稠的血液顺着剑身滴滴答答地洒在地上。
“没想到还是把好剑。”楚啸桀桀怪笑道，另一只手轻飘飘探出印在陆祁墨胸前。
陆祁墨目光如刀刮向楚啸抓着湛卢的手，一口血喷在了剑上，强忍着没有后退，反而欺身上前用一只手与楚啸过招。
楚啸当年便是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烈鹰爪”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留下残忍暴虐的威名，陆祁墨以己之短对敌之长，不过三五回合就被楚啸趁机折断了左手。
只听“嘶啦”一声楚啸撕裂了少年的外袍，染血的月色下陆祁墨有瞬间的僵直，然后紧紧抿起嘴唇，执拗地不肯松开握着湛卢的手。
在一旁老神在在验收自己这一段时间教导成果的苏玉却是坐不住了，她有些骄傲又有些无奈地看着倔强得有些傻气的少年，低低叹了口气，透过陆祁墨的右手握住了剑柄。
陆祁墨怔怔地看着挡在他面前笑容清丽的少女，黑色长袍上绣着轮转的日月星辰，纤腰束素，云袖饶饶。纤细的手指覆在他带着薄茧的手上，陆祁墨感觉像是被一根羽毛轻轻挠了一下，酥酥麻麻的触感从指间传来，他有些慌乱地抽回了手，月色下少年微红的耳朵为他如谪仙般不染尘埃的容颜平添了两分烟火气。
苏玉抿嘴一笑，握住剑柄的手微微一拧，被剑锋割伤的楚啸不自觉撒开了手，他疾速后退，狐疑而戒备地盯着悬浮在半空的湛卢，一双三角眼精光四射。
她闭目轻抚湛卢，苏玉轻声喃喃道，“没想到我们还能有携手再战的一天。”长剑回应似的发出一阵愉悦地轻鸣。
苏玉勾起嘴角随手挽了个剑花，提剑朝楚啸攻去，“陆祁墨，看好了，明月七式。”
看着凌空的剑向自己飞来，楚啸简直要疯，难道这柄剑是传说中的神剑，孕育出了剑灵？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黑心教主一直都以为那是话本子里写来哄小娃娃的。
他再次嫌弃地看了一眼黑黢黢在月色下也没反射出半分光华的长剑，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看走了眼。
面对从来没有见过的诡异的场景，楚啸谨慎地从腰间拿出一对圆月弯刀，一人一剑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此时陆祁墨根本没心情注意苏玉的剑招，那对圆月弯刀杀气腾腾，连在一旁观战的他都能感受到那给人以无尽压迫的凌厉气劲，更遑论是处在风暴中心的苏玉了。
他能感觉得到苏玉的灵体在一天天变得凝实，如今，甚至都可以控物了——之前她一直都无法触碰到尘世的物体，哪怕是教他武功时不小心碰到她的身体，他也只能感觉到一片虚无。
苏玉和楚啸的招式快得让人目不暇接，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会发现飞剑是被楚啸压制着的。苏玉也很无奈，毕竟她只有剑术没有内力，即使仗着“明月剑式”的精妙勉强能跟楚啸打个平手，这也绝不是长久之计。那两把精铁制成的圆月弯刀虽然伤不了没有实体的她，可一靠近楚啸，他身上冲天的煞气还是让她感觉全身针扎似的疼痛。
苏玉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变态真的很强。越挫越勇的苏玉被激起了战意，她向来都是遇强则强，别说是只有痛感，就算是打断她的骨头，她也不会低头。于是静下心来，招数愈加稳健，防得滴水不漏。
对面的楚啸却被打出了火气，眼光毒辣的他如何看不出来这把长剑的路数跟陆祁墨刚才施展的一样，只不过更加流畅自如。对方一把防御剑术防得跟乌龟壳子似的，还能抽冷子戳他两下，百招走下来，他受伤倒是不重，但怒气值绝对不低。
若不是院外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僵局，一人一剑双方都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原来是那些守在门前的正派联盟终于等不及开始进攻魔教，楚啸眯起眼睛打量着湛卢和陆祁墨，不甘地咬咬牙，终于还是匆匆离开了，连句狠话都没撂。
苏玉穿过墙看着他急匆匆往藏功阁去的脚步，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陆祁墨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得出了一手的汗，他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向苏玉承诺，“以后，我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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