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教主的剑(二)_快穿之逍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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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教主的剑(二)

  青阳城外。

  烈日炙烤着大地,树叶连成一片浓重得化不开的墨绿,宽阔的驿道上偶尔扬起一阵黄色沙尘,只远远看着就让人感到挥不去的燥热。

  一棵约有三人合抱粗的大树下站着两人——一个身穿大红色长衫的老者,身后跟着一个浑身散发着杀气的清俊少年。

  大红色衣衫衬得老者枯瘦的面容更加狠戾阴毒,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如欲择人而噬的魔鬼,他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神智的陆祁墨,语气带着讥诮蛊惑,“乖徒儿,你可看清这帮所谓正派人士的嘴脸了?”

  陆祁墨感觉眼前的世界蒙上了一层令人作呕的血红,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柄黑色长剑,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都褪去了血色。他胸中燃烧着一团烈火,炙烤着他几乎要炸裂开,脑中一片空白,只一遍遍回荡着“杀!杀!杀!”

  驿道上有四个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正是刚才在妙音楼议论藏剑山庄的几个江湖汉子。

  “这一百两银子也赚得太容易了。”灰衣男子喝得有点多,心满意足地拍拍背后鼓囊囊的包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以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走一趟镖才给分二十两,啧啧……”

  走在他旁边的青衣汉子见他越说越来劲,后来甚至不管不顾直接就嚷嚷开了,便狠狠拍了他后脑勺一记,“我说老季,你能不能小点声。雇主可说了,这事必须得保密。”

  “没错,只是在妙音楼里说两句话就给了一百两……”另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皱着眉头,表情有些犹豫,“我瞅着这银子怕是有点烫手。”

  “嗐,你们怕个啥?”醉醺醺的灰衣汉子大手摇得跟蒲扇似的,“老子行走江湖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这么点事就把你们吓的……五子,瞧你那点出息。”

  一行人三言两句间就来到了红衣老者面前。

  “四位壮士慢行。”老者慢悠悠地说道,与此同时,四片蔫巴巴的树叶像飞镖般飞到四人脚前,“噗噗噗噗”四声轻响后一头扎进了土里。

  四人见状心下大惊,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真像五子说的那样,今天要被这近乎是“天上掉馅饼”的一百两银子烫死了?

  他们在看清了拦路的两人之后,准确的说,是在看见那个老者之后,吓得腿一软几乎要跌坐在地上。

  “魔,魔,魔……”粗犷的灰衣汉子被吓得酒完全醒了,他哆嗦着嘴唇,方才轻易脱口而出的两个字现在仿佛有千斤重,像是被谁掐着脖子一样怎么也说不出口。

  红衣老者像看着一直蝼蚁般露出轻蔑戏谑的神色,“怎么连舌头都捋不直了?刚刚本座还听到有好汉说要灭了我们魔教呢。”

  听到红衣老者这话,四人面上不由浮现出绝望之色,心中怨怼五子说话不知收敛不分场合,说魔教坏话竟然被这老魔头抓了个现行。

  “教主教主,教主大人饶命啊。”灰衣汉子竟然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朝他磕头,“刚刚小的可是什么都没说啊,半个贵教的坏话都没说,我发誓……”

  话还没说完,就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汩汩的鲜血不断从他身下流出,如同一条蜿蜒的小河。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人看到这位教主大人是如何出的手。

  剩下的三人悚然而惊,这魔教教主楚啸是江湖毫无争议的第一,为人狠辣心理变态,偏偏武功高绝,天剑派掌门那种级数的高手他能一个打俩,江湖中到处都是他喜怒无常滥杀无辜的传说。

  今天犯他手里决计是没有生路可逃了。那个说魔教该受天罚的汉子此时更是心如擂鼓手心冒汗,直想狠狠抽自己大嘴巴子。

  “你们呢?是都对本教有意见,还是只有某一个人对本教有意见啊?”楚啸目光从面如土色的三人面上流连,似乎在挑下一个死的人是谁。

  三人被他毒蛇般阴冷的目光盯得心中发毛,恨不得干脆自我了断,省得在这儿备受煎熬。

  “教主,刚刚是他,是小五子说魔教的坏话啊。”刚才在妙音楼里喊“云堡主忠勇节义堪称是我辈楷模”的青衣男子率先把同伴出卖了,“就是给小的一百个胆,小的也不敢对魔教有意见啊。”

  那个叫小五子的汉子眼神晦涩地看着自己苦苦求饶的同伴,在楚啸饶有兴味的目光中拔出了腰间别的大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声音干哑紧绷,“刚才妙音楼里只有我一人对魔教出言不逊,不关他们的事。我愿意自裁谢罪,望教主放他们一条生路。”

  一直没说话的那个黑衣汉子闻言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半晌,他缓缓低下了头,紧紧抿着嘴不发一言。

  温热的鲜血溅了两人满头满脸。他们也顾不得擦,带着生的期望的眼神巴望着楚啸,生怕漏听了楚啸让他们赶紧滚的话。

  楚啸看多了这种渴望的眼神——他不喜欢别人一味的顺从求饶,反抗才能激起他的兴趣。此时不由觉得兴致缺缺,“乖徒儿,这俩就留给你了,杀了吧。”

  听了这话,两人的心低低地沉了下去,他们对视一眼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不过就算死,他们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楚啸武功高强老奸巨猾,难道他们连那个小胳膊小腿的小毛孩都打不过?万一能生擒了这老魔头的徒弟,说不定还能跟他讲条件换个活命的机会呢。

  早在楚啸发话的那一瞬间,陆祁墨就握着剑冲了上去,打定主意的两人连忙联手挡下了陆祁墨的剑招。

  一交上手,两人便心下一定,这少年果然如他们预料的那般,虽然招式精妙,却因为年岁尚小,内力不足,两人制住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打着打着,两人却渐渐急躁了起来。少年拎着剑只一味的进攻,丝毫不讲防守,完全是以命相搏的打法,他蒙上一层血色的眼中充满的恨意令两人暗暗心惊,真是个跟老魔头一样的疯子。

  若不是他们两人心中有顾忌,陆祁墨早死了好几回了。就算这样,他略显单薄的小身板上还是被他们刺了好几个窟窿,失血过多让他原本就苍白的小脸变得惨白起来。

  在两人的夹击下,不过数十个回合陆祁墨的脚步就有些踉跄,手上的剑招也开始变得软弱无力。两人见状心中一喜,黑衣汉子手中剑招改刺为拍,狠狠抽在陆祁墨持剑的手背上,陆祁墨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只微微一颤,一剑从下向上斜斜刺进了他左胸。

  拔剑而出的时候,手中古朴的黑色长剑剑身微颤,发出一阵细微的轻鸣。陆祁墨感到一阵清凉从剑身传来,像是炎炎夏日中一掬山泉,浇灭了他胸中让人几欲发狂的燃烧着的火焰。

  红色从眼前褪去,浴血的少年渐渐恢复了清明,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他有些痛苦地弯下腰去,与此同时,被青衣男子一剑穿过了锁骨。

  陆祁墨记不清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反手握剑向身后刺去。利刃穿透骨血的声音让他知道自己刺中了目标,不由心下一松,这才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依稀听到了一声悲悯的叹息。

  鲜血,怒吼,厮杀,呻吟,火光。

  陆祁墨睡得极不安稳,那场大火夜夜在他梦中燃烧,他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爹爹娘亲和只有七岁的妹妹惨死在面前的景象。他想扑过去抱住奄奄一息的娘亲,想从尖刀下救下吓得大哭的妹妹,可不管他怎么奋力挣扎,都无法靠近她们一步。

  充满了哀泣与怒吼的山庄里,他仿佛是一只游离在天地之外的幽灵,只能眼睁睁看着在意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看着悲剧的发生。

  “阿墨,带着湛卢走。”娘亲用黑色的布将古朴的长剑包好塞到他怀里,咬牙切齿地说道,“就算是毁了也不能让那帮无耻之人得到。”

  利刃刺穿娘亲的胸膛,那一瞬间,他闻到娘亲身上散发出她惯用的木兰花香,那么浓那么重,将他紧紧包围,他几乎无法呼吸。

  “快走啊!”那些花香这么告诉他,“带着湛卢……”

  湛卢,湛卢。

  一颗泪水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像是春睡的海棠上晶莹的露珠般似坠未坠。他睁开眼看着一双手还在他身上不断摸索着的身穿红衣的魔教教主,眼神有些茫然。

  陆祁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原本清朗的声音有些喑哑低沉,“师父?”

  楚啸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挑眉略带惊讶地看着陆祁墨,眼中是还未来得及,亦或是他根本就不想掩饰的******。

  对上楚啸赤裸裸的目光,陆祁墨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了一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

  当他顺着楚啸的目光看到自己半解的衣衫时,一张清俊的小脸又蓦地涨得通红。他既惊又惧,手忙脚乱拢上衣衫,戒备地盯着坐在他床边的楚啸。

  “小墨儿,你害羞的样子真是让为师爱不释手啊。”楚啸伸手勾起陆祁墨精致的下巴,陆祁墨半垂的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慌乱与惊惧,一双颤抖着的扇儿般的睫毛仿佛蝴蝶忽闪的翅膀,挠得他心痒痒,紧紧抿起的嘴唇有让人欲罢不能的诱惑。

  蜷缩在床角的小徒弟稚嫩青涩,毫无反抗之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他想到刚才手中细腻的触感,只感到小腹一阵火热,楚啸忍不住靠了过去。

  陆祁墨瞪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凤眸里噙着一汪清泉,看得楚啸心都要化了,恨不能立时死在小徒弟身上。便再也不管不顾了,向陆祁墨扑了过去。

  陆祁墨顺势滚到外侧,少年并不十分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个令他惊惧的老者,逃离这个令他心生不安的地方,便要往床下跳。

  楚啸不紧不慢地勾住陆祁墨的衣领,像是戏弄老鼠的猫一般稍一用力,就听到“刺啦”一声,陆祁墨的衣衫被撕裂一道口子,露出还绑着一圈圈绷带的胸膛。

  陆祁墨脑中轰然一声炸响,脚步慌乱踉跄却不敢停下,他一把攥起桌上古朴的长剑,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刻画着玄奥花纹的剑身。

  湛卢,湛卢,藏剑山庄因你而覆灭,就让我也死在你的剑下吧。

  少年的眼神冰冷而决绝,最终还是用剑尖对着心脏,用力地刺了下去。

  “娘亲,对不起,最后我还是没能保住湛卢,也没能保住自己。”

  预想中的疼痛让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却在下一刻发现无论他怎么用力,剑尖都纹丝不动,停留在离心脏两分的地方。

  他浑身颤抖地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犹如吐着信子伺机而动的毒蛇般阴冷黏腻的眼睛。

  “为师还未与小墨儿洞房花烛,如何舍得你就这么死了。”楚啸用淬了毒的鹰爪般瘦骨嶙峋的手指夹住黑色的剑身,将剑轻轻往前送了一分。只听见一声闷哼,陆祁墨毫无血色的嘴角便溢出血来。

  鲜血一滴一滴落在湛卢上,幽黑的剑身仿佛流转着暗色的漩涡,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甚至连光也无法逃脱。

  “本座想要谁死,谁就不能活。”楚啸眼中嗜血贪婪的红光一闪而逝,长袖一挥,浸血的长剑便深深没入墙中,只留下漆黑的剑柄在外发出一阵轻鸣,“同样,本座要你活,你以为你死得了?”

  陆祁墨像是一头受伤的小狼崽一样,恶狠狠地盯着楚啸,一脸的憎恨嫌恶。

  许是少年的表情取悦了他,楚啸在陆祁墨耳畔轻轻笑了两声,“你若是再寻死,本座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再一寸一寸捏碎你的骨头,让你躺在床上一辈子。”声音低柔如同情人喃喃的低语般动情,语气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这样的情景,为师可是欢喜的很哪。”手下微动,轻易废了少年的武功。

  听了这话,咬着牙忍了又忍的少年终于呕出一大口血来,在楚啸阴冷黏腻的笑容中倒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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