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渐渐入了春，天气变暖。
裴嘉请假回学校处理了毕业的一些事情。
回公司后，刚打开电脑，旁边的同事小周突然凑过来问她，神神秘秘的：“你听说了没有？”
裴嘉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一脸懵：“听说什么？”
“高姐要走了？”小周心情略有些低落，“这才上任多久啊。”
裴嘉有一瞬间的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从哪儿听说的？”
“办公室门口啊，我去倒水，正好路过就给听见她和别人打电话，据说是要走了。”
裴嘉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后：“不会吧。”
“我估计十有八九了，这几天办公室经常进进出出的，”小周说着唉声叹气起来，“好不容易碰上个这么人性化的上司，也不知道下一个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因为这事儿，裴嘉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她来光衡工作这段时间，高姐对她照顾有加，她一直都很感激，一想到高姐可能要走，心里就闷闷的。
下班的时候舒远跟着她一起出公司，关心道：“怎么了，看你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怎么好。”
裴嘉摇了摇头：“没什么。”
舒远挑眉，明显的不相信她说的话，“网上说女孩子说的没什么就是有什么，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裴嘉抿出一抹笑，不得不承认，和舒远一起聊天挺舒服的。
清明节。
南郊区墓园。
绿树荫浓，浓雾不散，天空中飘着细雨。
数不尽的墓碑矗立在大地上。
裴嘉停在两块并排挨在一起的墓前，照片上是裴嘉父母年轻时候的照片。
裴嘉的面容在雨幕下有些模糊不清，她将花放在墓前。
当时意外发生的很突然，两人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车祸，摔下山崖，当场失去生命，裴嘉当时高高兴兴回家，幻想着爸爸前一天承诺买给她的娃娃是什么样，结果就听到了这个噩耗。
家里的亲戚都互相推卸不愿意收留她，最后还是隔壁的钱奶奶看她可怜，照顾了她一段时间，再后来，商母就来接她了。
又待了一段时间，出墓园的时候，竟然碰到了高姐。
高姐一头微卷的短发，举着一把黑伞，两人对上视线的时候，高姐笑了笑，没觉得有多意外，将伞撑过她的头顶，“怎么不带伞？”
“忘了，”裴嘉还陷在偶遇的惊讶中，“您有亲人在这儿吗？”
“没有，拜访一位老朋友，”高姐笑了笑，“高中同学，就是你妈妈。”
裴嘉震惊地抬头。
两人就近在镇上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
高姐细细道来：“我以前见过你妈妈在朋友圈发过你的照片，后来在简历上看到你照片的时候还觉得很神奇，很有缘，当时上头打算塞一个女生来的，好像也是你们学校的，后来我把你留下了。”
裴嘉知道她说的是叶一思，她本以为自己是靠实力拼过叶一思的关系的，没想到自己也靠了关系。
“你别多想，”高姐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本来就很讨厌那种靠关系塞人进来的做派，你的简历确实比较漂亮，就算不是你，我也不会留下她。”
裴嘉攥了攥衣服，忽然觉得自己运气好像也挺好的。
“您是不是要离职了？”裴嘉忍不住问。
这个事情放在心里就像一块大石头，不问出来心里不自在。
“嗯，”高姐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裴嘉胡诌道：“偶然路过听到的。”
高姐没怀疑：“是要走了，想出去挑战一下，准备和一个前辈去国外。”
“什么意思？”裴嘉没懂。
“驻外记者，就觉得去闯荡一下挺有意思的。”
“什么时候走啊？”
“暂时还不清楚，但是已经在筹备了。”高姐抿了一口咖啡。
“你打算一直待在光衡？”
裴嘉摇摇头：“应该是去S市闯，这里也不太适合我，感觉更像是在干后勤，我都快忘了我其实也算个记者了。”
高姐忽然问：“你现在的家人对你怎么样？”
“都对我很好的，不愁吃不愁喝，把我当亲女儿一样。”裴嘉笑了笑。
对商家她是真的很感激，像是一只潦倒的丑小鸭，忽然就飞进了天鹅窝。
“那就行，”高姐欣慰道，“当时听到噩耗的时候还想去接你的，反正我一个人过，没想到被你现在的父母抢先了。”
“您单身？”裴嘉是真的惊讶了。
“看不出来吗？四十三了，单身未婚，感觉很自在，我不喜欢被夫妻关系绑着的关系，你看我现在还能到处闯，多好。”
裴嘉是真的没看出来，但是她由衷地羡慕高姐现在的状态。
两个人又闲聊了会，高姐开车送她回去。
天彻底黑了，雨势渐渐变大，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
高姐问她：“回学校吗？”
“在学校旁边的新苑小区停。”
高姐调好导航，“这是？”
裴嘉说：“以前和男朋友一起住的地方，好久没打扫了，我去一下。”
高姐没有多惊讶，“看你工作有时候走神那样就知道你有男朋友。”
“……”裴嘉脸一红，发现无力狡辩，毕竟这是事实。
但是工作不认真这事儿被当面提出来还是很尴尬的。
到达目的地之后，高姐把车上的备用伞递给她。
两人道别后，裴嘉冒着雨刷卡进小区。
风呼啸着，恨不得把伞吹掀过去。
她佝偻着腰终于进了单元楼，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鞋子里面湿淋淋的全是水。
这种天气打伞根本就不顶用，她收起伞，打了个喷嚏。
一路都踩着水渍，打开钥匙进门，打开灯后她连忙换掉脚上的鞋子。
客厅灯光明亮，装修都是按照她喜欢的样式来的，整体呈暖色调，看起来格外温馨。
她进浴室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之后就开始打扫，忙活了一个小时才清理完，累出了一身汗，她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心里是满满当当的成就感，她将自己的劳动成果拍下发给商谨。
裴嘉：【快夸我。】
商谨没回，她又去洗了个澡，换好睡衣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AirClub。
灯光迷离，秦子尧搂着旁边貌美的女人，瞅着对面暗处沙发上懒洋洋靠着的男人，吊儿郎当道：“怎么了？”
商谨阴沉着一张俊脸，辛辣的酒味在舌尖晕开：“烦。”
秦子尧已经习惯了这位大少爷时不时的发疯了，“那你继续喝。”
“对了，许颖昨天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秦子尧想到什么。
“我是什么香饽饽吗，裴嘉也是，许颖也是，和你有关的事情都第一时间来问我。”
商谨冷冷地扯了扯唇，没说话。
“许颖看来是真的看上你了，还找上你爹了。”秦子尧啧啧道。
“阴魂不散。”商谨讥讽道。
“不过说真的，你能干的过你爹吗？你俩关系又不好，联姻百利无一害的事情，要不……”秦子尧试探道，“和裴嘉分了算了？”
商谨整个人烦躁到极点，“闭嘴。”
正好在这时候，裴嘉的微信发了过来，商谨单手打开微信，看了一眼之后就将手机丢到一边。
“裴嘉发来的？”秦子尧的眼睛何其尖，他出着馊主意，“要不和许颖结婚之后，把她养在外面……”
秦子尧的话还没说完，商谨冷冷地扫过来，瞳仁漆黑，眼里像是淬了冰。
“……”秦子尧连忙打着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别较真。”
商谨没理他，拿起手机回裴嘉的微信。
裴嘉最近运气不太好。
就比如，在出访的时候和叶一思撞上。
西街路口出了一起不大不小的交通事故，裴嘉跟着一个前辈一起去跑现场。
结果撞了前车的人的叶一思，两人刚打了个照面，裴嘉就知道这事儿成不了了。
叶一思抱着胸，难听的话忍不住往外冒：“哟，还以为谁呢，我们裴小姐啊。”
在小姐两个字上，叶一思咬字格外重了几分，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裴嘉将话还回去：“叶小姐中午好。”
叶一思看着裴嘉就觉得烦躁，听见她的话，手上毫不留情的就上前掀翻了助手刚从车上拿下来的器材。
场面一度混乱。
最后裴嘉和叶一思一起上了当地的晚间新闻。
江似雪看着手机上弹出的新闻——
交通肇事者与记者发生冲突，屡教不改。
又看了两人发生争执的照片。
她瞄了一眼坐在床上给自己擦碘伏的裴嘉，“你俩真有缘，这他妈都能撞上面。”
裴嘉也无奈：“我哪知道是她，早知道我就不去了。”
“没事，反正网上被骂的也是她，你毫发无伤。”
江似雪过来从她手里接过棉签：“我来给你上药，看你这怪可怜的。”
叶一思这人，打人就喜欢抓头发用指甲刮脸这出，虽然伤不重，但是很影响观感。
裴嘉白皙的脸蛋上，大大小小的有不少的刮痕，嘴角那块甚至有点发青。
“虽然你又挨打了，但是这次我不骂你了，”江似雪边擦药边说，“看在你还反抗了的份上，虽然也没什么卵用，总算不像以前那个乖乖挨打的小废物了。”
“她差点戳到我眼球了，真的好吓人。”裴嘉朝她撒娇。
“撒娇对我没用，这招对你男朋友使去，你看她这下手可一点都没心软，还好旁边有人拉着，不然你破相了可没地哭去。”
“我下次注意。”
“别下次注意了，以后见不到最好，这种疯婆娘就该离得远远的，不然时不时就给你演一遍童年阴影。”
终于把一整张脸处理好，江似雪手捏着她的下颌左右看了看，“很好，美女脸上有伤都是美女。”
“给你男朋友说了没有？”
裴嘉拿起手机，“我现在去说。”
刚打开手机，发现有不少认识的人看见了这条新闻，纷纷给她发来了慰问消息。
她在联系人里找到商谨，发现商谨也发现了。
商谨发了一张新闻截图过来，问她：【那是叶一思？】
裴嘉一顿，心里略微有点不舒服，商谨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问她伤怎么样了，而是问起叶一思，而且他将叶一思的名字知道的清清楚楚，连字都没有打错。
裴嘉回了个单字：【嗯。】
不一会儿，商谨发消息：【别和她见面了。】
看来商谨还是关心她的，虽然不善言辞，不会主动表示，她安慰自己。
到了晚上。
裴嘉拿着水卡和杯子去寝室楼道旁的热水器去接热水。
身后忽然有一股大力袭来，热水一时不稳泼到手上，她低呼一声，痛意袭来，杯子脱手，“嘭”的一声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叶一思阴阳怪气地在背后道：“年纪轻轻的，手就废了。”
裴嘉的手背烫的通红一片，她转身猛地推了叶一思一把：“你是不是疯了？”
叶一思一时不察，朝后一个踉跄，不敢置信道：“你敢推我？”
裴嘉手抵在背后的墙上，冷冷地看着她，心跳得很快。
叶一思确实就是个疯子。
叶一思突然扬起一抹怪异的笑：“对啊，我就是疯了，商谨应该挺清楚的，你也不想想商谨对我们做了什么，我是疯子那你也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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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嘉请假回学校处理了毕业的一些事情。
回公司后，刚打开电脑，旁边的同事小周突然凑过来问她，神神秘秘的：“你听说了没有？”
裴嘉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一脸懵：“听说什么？”
“高姐要走了？”小周心情略有些低落，“这才上任多久啊。”
裴嘉有一瞬间的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从哪儿听说的？”
“办公室门口啊，我去倒水，正好路过就给听见她和别人打电话，据说是要走了。”
裴嘉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后：“不会吧。”
“我估计十有八九了，这几天办公室经常进进出出的，”小周说着唉声叹气起来，“好不容易碰上个这么人性化的上司，也不知道下一个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因为这事儿，裴嘉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她来光衡工作这段时间，高姐对她照顾有加，她一直都很感激，一想到高姐可能要走，心里就闷闷的。
下班的时候舒远跟着她一起出公司，关心道：“怎么了，看你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怎么好。”
裴嘉摇了摇头：“没什么。”
舒远挑眉，明显的不相信她说的话，“网上说女孩子说的没什么就是有什么，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裴嘉抿出一抹笑，不得不承认，和舒远一起聊天挺舒服的。
清明节。
南郊区墓园。
绿树荫浓，浓雾不散，天空中飘着细雨。
数不尽的墓碑矗立在大地上。
裴嘉停在两块并排挨在一起的墓前，照片上是裴嘉父母年轻时候的照片。
裴嘉的面容在雨幕下有些模糊不清，她将花放在墓前。
当时意外发生的很突然，两人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车祸，摔下山崖，当场失去生命，裴嘉当时高高兴兴回家，幻想着爸爸前一天承诺买给她的娃娃是什么样，结果就听到了这个噩耗。
家里的亲戚都互相推卸不愿意收留她，最后还是隔壁的钱奶奶看她可怜，照顾了她一段时间，再后来，商母就来接她了。
又待了一段时间，出墓园的时候，竟然碰到了高姐。
高姐一头微卷的短发，举着一把黑伞，两人对上视线的时候，高姐笑了笑，没觉得有多意外，将伞撑过她的头顶，“怎么不带伞？”
“忘了，”裴嘉还陷在偶遇的惊讶中，“您有亲人在这儿吗？”
“没有，拜访一位老朋友，”高姐笑了笑，“高中同学，就是你妈妈。”
裴嘉震惊地抬头。
两人就近在镇上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
高姐细细道来：“我以前见过你妈妈在朋友圈发过你的照片，后来在简历上看到你照片的时候还觉得很神奇，很有缘，当时上头打算塞一个女生来的，好像也是你们学校的，后来我把你留下了。”
裴嘉知道她说的是叶一思，她本以为自己是靠实力拼过叶一思的关系的，没想到自己也靠了关系。
“你别多想，”高姐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本来就很讨厌那种靠关系塞人进来的做派，你的简历确实比较漂亮，就算不是你，我也不会留下她。”
裴嘉攥了攥衣服，忽然觉得自己运气好像也挺好的。
“您是不是要离职了？”裴嘉忍不住问。
这个事情放在心里就像一块大石头，不问出来心里不自在。
“嗯，”高姐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裴嘉胡诌道：“偶然路过听到的。”
高姐没怀疑：“是要走了，想出去挑战一下，准备和一个前辈去国外。”
“什么意思？”裴嘉没懂。
“驻外记者，就觉得去闯荡一下挺有意思的。”
“什么时候走啊？”
“暂时还不清楚，但是已经在筹备了。”高姐抿了一口咖啡。
“你打算一直待在光衡？”
裴嘉摇摇头：“应该是去S市闯，这里也不太适合我，感觉更像是在干后勤，我都快忘了我其实也算个记者了。”
高姐忽然问：“你现在的家人对你怎么样？”
“都对我很好的，不愁吃不愁喝，把我当亲女儿一样。”裴嘉笑了笑。
对商家她是真的很感激，像是一只潦倒的丑小鸭，忽然就飞进了天鹅窝。
“那就行，”高姐欣慰道，“当时听到噩耗的时候还想去接你的，反正我一个人过，没想到被你现在的父母抢先了。”
“您单身？”裴嘉是真的惊讶了。
“看不出来吗？四十三了，单身未婚，感觉很自在，我不喜欢被夫妻关系绑着的关系，你看我现在还能到处闯，多好。”
裴嘉是真的没看出来，但是她由衷地羡慕高姐现在的状态。
两个人又闲聊了会，高姐开车送她回去。
天彻底黑了，雨势渐渐变大，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
高姐问她：“回学校吗？”
“在学校旁边的新苑小区停。”
高姐调好导航，“这是？”
裴嘉说：“以前和男朋友一起住的地方，好久没打扫了，我去一下。”
高姐没有多惊讶，“看你工作有时候走神那样就知道你有男朋友。”
“……”裴嘉脸一红，发现无力狡辩，毕竟这是事实。
但是工作不认真这事儿被当面提出来还是很尴尬的。
到达目的地之后，高姐把车上的备用伞递给她。
两人道别后，裴嘉冒着雨刷卡进小区。
风呼啸着，恨不得把伞吹掀过去。
她佝偻着腰终于进了单元楼，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鞋子里面湿淋淋的全是水。
这种天气打伞根本就不顶用，她收起伞，打了个喷嚏。
一路都踩着水渍，打开钥匙进门，打开灯后她连忙换掉脚上的鞋子。
客厅灯光明亮，装修都是按照她喜欢的样式来的，整体呈暖色调，看起来格外温馨。
她进浴室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之后就开始打扫，忙活了一个小时才清理完，累出了一身汗，她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心里是满满当当的成就感，她将自己的劳动成果拍下发给商谨。
裴嘉：【快夸我。】
商谨没回，她又去洗了个澡，换好睡衣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AirClub。
灯光迷离，秦子尧搂着旁边貌美的女人，瞅着对面暗处沙发上懒洋洋靠着的男人，吊儿郎当道：“怎么了？”
商谨阴沉着一张俊脸，辛辣的酒味在舌尖晕开：“烦。”
秦子尧已经习惯了这位大少爷时不时的发疯了，“那你继续喝。”
“对了，许颖昨天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秦子尧想到什么。
“我是什么香饽饽吗，裴嘉也是，许颖也是，和你有关的事情都第一时间来问我。”
商谨冷冷地扯了扯唇，没说话。
“许颖看来是真的看上你了，还找上你爹了。”秦子尧啧啧道。
“阴魂不散。”商谨讥讽道。
“不过说真的，你能干的过你爹吗？你俩关系又不好，联姻百利无一害的事情，要不……”秦子尧试探道，“和裴嘉分了算了？”
商谨整个人烦躁到极点，“闭嘴。”
正好在这时候，裴嘉的微信发了过来，商谨单手打开微信，看了一眼之后就将手机丢到一边。
“裴嘉发来的？”秦子尧的眼睛何其尖，他出着馊主意，“要不和许颖结婚之后，把她养在外面……”
秦子尧的话还没说完，商谨冷冷地扫过来，瞳仁漆黑，眼里像是淬了冰。
“……”秦子尧连忙打着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别较真。”
商谨没理他，拿起手机回裴嘉的微信。
裴嘉最近运气不太好。
就比如，在出访的时候和叶一思撞上。
西街路口出了一起不大不小的交通事故，裴嘉跟着一个前辈一起去跑现场。
结果撞了前车的人的叶一思，两人刚打了个照面，裴嘉就知道这事儿成不了了。
叶一思抱着胸，难听的话忍不住往外冒：“哟，还以为谁呢，我们裴小姐啊。”
在小姐两个字上，叶一思咬字格外重了几分，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裴嘉将话还回去：“叶小姐中午好。”
叶一思看着裴嘉就觉得烦躁，听见她的话，手上毫不留情的就上前掀翻了助手刚从车上拿下来的器材。
场面一度混乱。
最后裴嘉和叶一思一起上了当地的晚间新闻。
江似雪看着手机上弹出的新闻——
交通肇事者与记者发生冲突，屡教不改。
又看了两人发生争执的照片。
她瞄了一眼坐在床上给自己擦碘伏的裴嘉，“你俩真有缘，这他妈都能撞上面。”
裴嘉也无奈：“我哪知道是她，早知道我就不去了。”
“没事，反正网上被骂的也是她，你毫发无伤。”
江似雪过来从她手里接过棉签：“我来给你上药，看你这怪可怜的。”
叶一思这人，打人就喜欢抓头发用指甲刮脸这出，虽然伤不重，但是很影响观感。
裴嘉白皙的脸蛋上，大大小小的有不少的刮痕，嘴角那块甚至有点发青。
“虽然你又挨打了，但是这次我不骂你了，”江似雪边擦药边说，“看在你还反抗了的份上，虽然也没什么卵用，总算不像以前那个乖乖挨打的小废物了。”
“她差点戳到我眼球了，真的好吓人。”裴嘉朝她撒娇。
“撒娇对我没用，这招对你男朋友使去，你看她这下手可一点都没心软，还好旁边有人拉着，不然你破相了可没地哭去。”
“我下次注意。”
“别下次注意了，以后见不到最好，这种疯婆娘就该离得远远的，不然时不时就给你演一遍童年阴影。”
终于把一整张脸处理好，江似雪手捏着她的下颌左右看了看，“很好，美女脸上有伤都是美女。”
“给你男朋友说了没有？”
裴嘉拿起手机，“我现在去说。”
刚打开手机，发现有不少认识的人看见了这条新闻，纷纷给她发来了慰问消息。
她在联系人里找到商谨，发现商谨也发现了。
商谨发了一张新闻截图过来，问她：【那是叶一思？】
裴嘉一顿，心里略微有点不舒服，商谨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问她伤怎么样了，而是问起叶一思，而且他将叶一思的名字知道的清清楚楚，连字都没有打错。
裴嘉回了个单字：【嗯。】
不一会儿，商谨发消息：【别和她见面了。】
看来商谨还是关心她的，虽然不善言辞，不会主动表示，她安慰自己。
到了晚上。
裴嘉拿着水卡和杯子去寝室楼道旁的热水器去接热水。
身后忽然有一股大力袭来，热水一时不稳泼到手上，她低呼一声，痛意袭来，杯子脱手，“嘭”的一声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叶一思阴阳怪气地在背后道：“年纪轻轻的，手就废了。”
裴嘉的手背烫的通红一片，她转身猛地推了叶一思一把：“你是不是疯了？”
叶一思一时不察，朝后一个踉跄，不敢置信道：“你敢推我？”
裴嘉手抵在背后的墙上，冷冷地看着她，心跳得很快。
叶一思确实就是个疯子。
叶一思突然扬起一抹怪异的笑：“对啊，我就是疯了，商谨应该挺清楚的，你也不想想商谨对我们做了什么，我是疯子那你也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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